
于是,我们又谈起唯物辩证法,觉得一些抽象的东西对具体的东西有一定的指导作用。漫谈之中,时间不觉就过去了,小敔一直不说话,后来打开哈欠,陶逢春才知趣地走了。
对陶逢春把个人得失和党的事业混在一起的思想,是应该受到批判,可对于一个倒霉蛋的牢骚,我们又应该如何评价呢?
这个寡合之人,后来和我相处得很好,还让我看他写的诗,时间一长,除一首外全忘了,因这一首很值得玩味,就一直记着:
人生好比一盘棋,命运小儿与你弈。
心机费尽枯肠断,胜局可望不可即。
我觉得主要是陶逢春把个人恩怨看得太重,容易导致一些错误观念,影响到思想的进步,产生悲观情绪,看不到光明前途。其实,从桃花峪来看,整个形势还是很好的。
把习惯了几千年单门独户生活的农民组织起来,以集体的形式组合,确实是困难重重。但在毛泽东思想的正确指引下,在党中央的英明领导下,在各级干部的艰辛努力下,亿万农民的积极性还是调动起来了,集体化还是有了很大的发展。不过,相对来说,由于发展不平衡,各地区生产和生活的条件相差也很大。
我们这里,干部的工作条件差,人们的生活条件也差,就是吃饭的问题,仍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
桃花峪是一个以生产果木为主的大队,虽也生产粮菜,吃粮主要靠国家供应。全村一年基本口粮需9万多公斤,工分粮和饲料粮需1.7到1.8万公斤,而自产粮只有4到4.5五万公斤,其余6到7万公斤完全由国家调拨供应。当时口粮标准定得偏低,家中有小孩的还可互相拉扯,全是大人的就少有欠缺了,加上自产粮大部分是秋庄稼,夏秋之交,粮食显得有点紧张。劳动强度大,身体消耗也大,饭量就要增加,家中的粮食越来越少,到后来,每天很难保证一顿干饭。影响的工作队吃派饭,也难吃到白面,就是白面红面二合一的包皮面也不容易吃到了。
人们怕粮食接不上,谁家也不敢吃红面“剔八姑”,而是在小米稀饭里加点菜,再加点红面“擦尖尖”,吃起“和和饭”。
有人调侃说:“早上和和饭,晌午饭和和,晚上变啦变啦,稀粥里头有了菜和面啦。”
接着,早饭就变成小米稀饭,饭里拍上玉米面煮窝窝,因怕煮不熟,拍成扁扁的,俗称煮疙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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