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今年咱村的桃儿又是大丰收,大家都说你的功劳不小。”
这个不入时的人很难听到奉承话,简单一句话,态度就变过来,面露得意之色,语气也平和了许多:“主任说那里话,还不是全靠大家和工作队。我这个人不善和人相处,却喜欢果树,买了不少关于果木的书,苹果方面的、葡萄方面的都有。虽花了些钱,但我不抽烟不喝酒,对吃穿都看得淡,老婆也不好说什么。再说,把果木侍弄好,果木丰收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富生老汉虽是‘地精’,可他没文化,有时还得请教我。”
我俩是越说越融洽,真是人心换得人心在,我觉得他好像把我当作知心人了。人都一样,都爱听顺耳的话,却不愿多说顺情理的话,结果,恶性循环,逐渐把关系搞糟了。陶逢春有了兴致,给我讲了不少有关防治桃树病虫害的知识,其中有些话好象有一定的哲理性,不妨听听。
他说,植物和动物不同,伤风感冒受热中暑影响不大,桃树的病主要是细菌作怪,有四病三害,防治不是应急的突发性的,而是长期的有计划的。除喷洒农药外,平时的修剪很重要,特别是冬季的修剪和春季的复剪,是清除病源病灶的重要手段,能把越冬的病虫害清理掉,再喷洒少量农药就可以了。以防为主,以治为辅,用力少而收效大;平时不防,泛滥成灾,手忙脚乱,往往事倍而功半。
有古训为证:治大国如烹小鲜。如果这个人在专政机关呆几年,说不定能总结出一套治理社会病虫害的办法。因此,有机会的话,我是会让他发挥发挥。
正说着,滚滚飞过一团小虫子,我感到很奇怪:“今年雨水不小,怎么还会有油汗?”
陶逢春笑了说:“这不叫油汗,叫桃蚜,别看这家伙小,才两毫米左右,一年可繁殖二十多代。”说完,一杆子过去,喷了个烟消云散。
我看着满园枝壮叶茂果实繁硕的桃树,一股豪情涌上心头:只要把人民群众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我们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那天晚上,老马回了公社机关。晚饭后,小敔和我坐在大队院中的石桌旁,一边喝水凉快,一边闲谈漫论。小敔说:“今天你没和我一块上地,休息时,姑娘们就议论起你来。”“她们说我什么?”“姑娘们都认为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人,文化水平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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