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说：“写的什么？让你如此赞赏？”
小敔把诗念了一遍说：“第一句，女虚是两个星宿的名字，阴历五月，黎明前最后出现在东方，由于突击队员出勤早，它们就显得迟到了，所以羞于面对红荆花。这一句，不仅指明时间，也指明独特的地方植物，做为后面花香的来源。第二句，山头不仅指明地点，也指出地势；突草指明事由；铁姑娘指明人物；这三点都是特有的，为后面的话打下基础。第三句，是对地点和季节的进一步描写，由于地势高，空气较稀薄，春夏之交，早晨寒冷，中午日头却晒得厉害。第四句，汗香、花香……”小敔突然不说了，我一看，她脸色微红，斜我一眼，迟疑一下说：“最后一句是对姑娘们辛勤劳动的赞赏。总而言之，这首诗去掉任何一个字，都会减少一层意思，所以说是一字千金。”
老马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看来他的进步确实不小啊。
小敔把脸盆端过来，看着我说：“我真不知如何评价你的嗅觉和心理。”
我一听，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肉麻了，不敢再张口说话。后悔因那两句诗的影响，神差鬼使说什么汗香花香的，还分外香。
小敔笑了说：“为了奖励你的嗅觉，这盆衣服让我洗吧。”
我看她的手都成那样了，就抢过脸盆说：“不敢劳驾，还是我自己洗吧。”
小敔突然楞在那里，马上又笑了说：“我这个人较胡糙，也许洗不干净。”
我心里说，你再胡糙我也不会嫌的，就是你的衣服，我也愿意洗。可别说老马在一边，即使跟前没人，我也张不开口说这样的话，只是笑着摇摇头。
小敔和老马扯了几句闲话就走了。老马看着她的背影说：“你的文化知识进步很快，不知其他方面进步如何呢？”
我心里仍想着小敔的手，就胡应说：“大概也差不多吧。”
我洗完衣服时，老马已到社员家串门走了，我觉得小敔好像还有什么事，就去二大娘家看她，却见她爬在炕桌上不知写什么，笑着对我说：“为纪念‘五四’，我还写了一首诗，你看看。”
我接过一看：
丁巳年‘五四’有感
二十年华似水淌，今春桃红不一样，
莫道人生真如梦，风流岁月当自强。
这首诗和她的“自嘲诗”相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而从“桃红空见几年春”到“今春桃红不一样”，不也是对“怕有渔郎来问津”的反思吗？她的思想有了如此大的转变，真让我高兴。
小敔说：“你也写一首吧。”“其实，我早写好了，只是不好意思拿出来。”
因为小敔问我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时，我不好意思说什么，后写了几句，一直夹在笔记本里。看了小敔的诗，我就把原写的充实修改一下，写出来：
“从甲寅年到今日，四年时间一晃而过，触新念旧，感慨万千。
清丽其辞，端庄其品。乘龙跨凤，霞蔚云蒸。
归去来兮，真堪谐隐。如此佳侣，足慰平生。”（未完待续）
长篇小说连载
1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