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全保得意地笑了笑:“实在太遗憾了,恕我不能应允二位的订单。今年大旱,高粱减产不少,县知事胡大人早就预定了我的高粱做储备粮,还请二位他处再去踅摸踅摸吧。”
王忠海继续说道:“好高粱少是少,可这方圆百八十里,也不见得就只是梁东家你这独一处呀。我看倒不如大家各讨方便,梁东家卖个好价钱,我们醋坊也不用舍近求远,省些车马脚费,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一桩?你说呢,梁东家?”
梁全保眨了眨小眼睛:“那自然再好不过,只是赶上今年这大旱年景,物以稀为贵……”
李晋东看出梁全保是在故意拿捏他们,便有些不耐烦。他问道:“你想卖多少钱?”
梁全保仍旧慢条斯理地吸着烟,咂么了片刻才说:“一文价钱一文货,照我这么好的高粱,我也不多要,少说也得500文一斗”。说着,还伸出了一个巴掌,在李晋东和王忠海眼前晃了晃。“什么?五百文一斗,你这不是抢钱呢?”李晋东按捺不住了。“就是,这价钱比往年高出一倍还多,哪有这行情?”王忠海也附和着。
梁全保一听火了:“你爱买不买,就是这个价,少一个子也不行。”声音越来越大,说罢索性就要往屋里走。
9.梁全保家
这时正房的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子。这是梁全保的女儿梁巧云。只见她迎着梁全保走出来,接过他爹手上的烟袋,顺手又递上一把紫砂壶。
梁巧云:“爹,买卖不成仁义在么,这又不是吵架。坐下来好好商议,和气生财么。”边说边推梁全保。
梁全保怕失了机会,赶紧就坡下驴:“还是我闺女说得对。”
梁巧云害羞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在王忠海身上打量。
王忠海生得白白净净,身板笔挺,说话条理清晰的,透着那么一股精明劲。
王忠海打眼一看,面前这个女子,身材苗条匀称,梳一条乌黑发亮的辫子,举止温文尔雅,说话面带笑容,两个讨人喜欢的小酒窝,惹得王忠海情不自禁想多瞅几眼。
双目对视的一刹那,落落大方的梁巧云笑逐言开,而腼腆的王忠海倒羞红了脸,显得不自在起来。一时间手手脚脚局促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放,额头上冒出一脑门子汗珠。
梁全保见女儿失态,赶紧轻轻咳嗽了一声。梁巧云慌忙收回目光,脸上红扑扑的。
梁巧云低声问:“爹,咱家吃的就是他家的醋吧?”
梁全保诡谲地笑了笑:“是啊,是啊,他家的醋可是历史悠久、远近闻名,可要想做出好醋来,非得是上好的高粱才行呀。”
李晋东和王忠海听出来梁全保话中有话,看来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下个长短,便向梁全保说等回去商量商量再定夺。
梁全保说:“做买卖就是周瑜打黄盖——愿打的愿挨,从没有个强买强卖的道理,我的高粱也不愁卖,不管买卖成不成,仁义总是打在前头的,你们回去再商议商议。”
李晋东和王忠海从梁全保家出来回镇上。
丁三炮在一旁站着,眼看他的美梦成了泡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爷,您就这么把他们给放了?偷了咱家的高粱也不追究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太便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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