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梦 作者: 时间:2023-09-13 次数:144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袁龙民
  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如何能做好其它的艰苦工作?屋里光线很暗,我使劲闭了一会儿眼睛才看清,四壁薰得墨黑,家里杂物乱七八糟,土炕上铺一条满炕山羊毛毡子,一条皱巴巴脏兮兮的线毯只能覆盖半个炕,炕沿上露出破烂不齐的苇席边,被褥已分不出什么材料和颜色,全堆在后炕的一角。
  炕上坐着一个又黑又瘦的小男孩,只穿上衣没穿裤子,大概有七八岁,呆呆地瞪着眼看我。大娘正在做饭,炕前的砖砌火烧得很旺,屋里暖烘烘的。我打了声招呼,大娘让我先坐下吧。炕前靠后墙是一个很大的木板箱,油漆剥落,爬满尘垢,板箱前有一条破板凳,我往上一坐,摇摇晃晃吱吱作响。我一边和大娘拉家常,一边逗那个小男孩。
  看那小男孩痴眉呆眼傻里傻气,只是在炕上爬来爬去,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不会走路的痴呆儿。后来,那傻小子爬上窗台,大娘笑了说:“你看俺臭小子,真淘气!”
  我憋不住失声笑出来,觉得有些失礼,大娘却毫不在意。
  大娘家的面案和菜刀等炊具都很脏,她把菜切好,在瓦盆里用水一涮,连土带虫下到锅里,这菜可不寻常,既可帮助消化,又有丰富的蛋白质。再看和的面,说红面不红,说白面不白,用大娘那双脏乎乎的手一和,更搞不清是什么面。
  不管如何,饭总算做好,大娘抓一把盐,倒一股醋,对我说:“大娘做不了饭,俺娃娃将就着吃吧。”
  我看炕上扣着一只碗,伸手就拿起来,不想碗下扣着……我实在忍不住了,连忙往门外跑,一出院门,蹲下就吐,可肚里没货,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难受得很厉害,好容易才吐出一点酸水。大娘也追出来,着急地问:“俺娃娃怎么啦?俺娃娃怎么啦?”
  好一阵,我才缓过气来,对大娘说:“我肚里难受得很,饭是不能吃了。我先回大队里歇一歇,让医生看看再说,午饭和晚饭看来也不能吃了。”然后掏出一斤粮票和两毛钱,大娘说什么也不要,我只好收起。
  本来,干部吃派饭,吃好吃坏,吃多吃少,必须按规定付粮票和钱,这次情况特殊,不付也就罢了。
  刚进大队部,小敔就跑来了,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问我怎么啦,我把经过一说,小敔很生气,埋怨翠梅是怎么搞的,转身出去找翠梅想办法。
  小敔刚走,翠梅就进来了,问我刚才在什么地方,找我半天也没找到。
  我刚说在列属大娘家,翠梅就哈哈大笑说:“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原来我也忘了告诉你们,她家是从不派饭的,每轮到她家,都在我家吃。你不知道,光是挨着门转。说来也奇怪,我估摸也不该轮到她家,不知你是怎么转的?”
  说着,小敔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包东西,瞪了翠梅一眼,笑嘻嘻地对我说:“今天,我们的大主任可吃苦了,先吃点饼干吧。”
  本来,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小敔一说,才觉得肚里空的厉害,就对翠梅说:“早饭是免了吧,中午再去你家,你记得告诉你妈。”
  倒了一杯水,就着饼干吃起来。
  翠梅说:“对了,敔姐,可记住,轮到烈属大娘家时,就到我家吃。”
  小敔说:“你这个妇女主任倒很有责任心。这大娘是怎么回事?”
  翠梅介绍说,大娘丈夫叫陶永春,是八路军的交通员,因斗地主时打了伪村长一个耳光,后阎匪军反攻倒算时,被还乡团乱棍打死,大娘也精神失常了。她家只有一个女儿,解放后,政府给安排了工作,并在城里找下对象,由于妊娠期吃药影响了胎儿,生了个痴呆儿,如今和大娘生活在一起。政府经常救济她家,给予各方面的优待,可她家的生活仍然很差,实在是没有办法。
  听得我和小敔也唉声叹气了一阵子。
  中午,我到翠梅家吃饭,翠梅却不在,她妈是个很精干的农村妇女,说话直爽,也很热情,属于那种心里藏不住话,免不了惹是非的类型,一边做饭,一边和我叨拉。
  说起吃早饭的事,翠梅妈说:“永春就是被我村的陶步明打死的。”
  “陶步明是干什么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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