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钱说:“哎哟,不行不行,我哪有那么多钱做美容?再说,万一做坏了,我该怎么办?”
小李说:“万一做坏了,你也不用发愁,我保证把你处理了还不行?”
小钱举手做了个要打小李的样子,小赵说:“你可不敢瞎应承,万一处理不了,讹住你,看你怎么办?”
话音刚落,小赵背上就挨了小钱的一拳,疼得她直皱眉头说:“啊,死鬼!我好心帮你,你却这样狠心的打。”
小敔看着他们打闹,笑了说:“许多自称有很高技术的美容师,其实对容貌的形成研究甚少,还不如解剖死人的法医。有绘画技术的法医,利用骷髅就可以画出一张死者的复原像。他是从骨格的特征推理出脸部肌肉的构造,再推理出表皮的样式。由此可以证明,人的容貌与内部的骨格是有联系的,五官之间也都是有联系的。一个自然的人的容貌,无论美丑,都给人一种整体平衡的感觉,虽有美和丑的评价,却不会使人讨厌。当然,我指的是一般的普遍的,特殊的例外。一个人的容貌,如果只改变其中的某一部分,或者说,把别人脸上显得很美的部分移植到他的脸上,单独看可能是很美的,而与整体结合起来看,虽不能说怪模怪样,总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所以,许多整过容的人,看起来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脸上的神经网被分割和重新组合,那也是很不安全的。”
小敔的高论并不完全正确,却得到大家的赞成,说见过大世面的人,看法就是不一样。
小孙说:“女同志就爱瞎扎腾,而男同志就不会有这个心思。”
于是,大家又讨论起男人和女人的心来。
他们的讨论,引起我的深思:不管男人的心,女人的心,人的心确实是一种很难捉摸的东西。而且,其之是非真伪很难评价,诚实,本是大家共认的美德,可人往往总想用一种虚假来面对别人;涂脂抹粉,修眉美发,穿衣着装,明明有意突出什么掩盖什么,却不能用虚假来下定论,因为这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有些方面却不好说,比如,修复兔唇,大家都认为是应该的,修复处女膜就意见不统一了。”人心唯危,圣心唯微。”三四千年前,先王就以此来告诫人们。人心如何,你不想它,倒也无所谓,如果认真想来,可就不同了,特别是你想捕捉一个人的心时,更让你如坠云雾。就拿小敔来说,本以为惟独对我敞开心扉,可从眼前来看,对我仍有所隐瞒,她之所隐,是重要的呢?还是无所谓?一旦把她之所隐暴露出来,我该如何面对呢?(可悲的是,这个疑问,在关键时刻,致命地影响到我与她关系的进展。)
我正疑疑惑惑,忽听小敔说:“你想什么呢?”
原来,小敔已站起来洗手,脸盆就在我身旁床头的架子上。
我心中一动,就说:“秋天的云,姑娘的心。”
她又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想起前几天的话,就笑了说:“你想知道吗?但我现在不想说。”
这姑娘也真淘气,抬手屈指一弹,一股充满香皂味的水滴洒在我的脸上,我站起身去端脸盆,她一闪身往门外跑去。
我放下脸盆就追,刚挑起门帘,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原来是才回公社不几天的老马,一把拉住我:“走,和你说个事。”拖上往里院走去。
上了二门台阶,我回头一看,小敔正站在大门道里拍手笑呢。
进了办公室,老马把我按在椅子上坐好,用慈祥的目光,在我脸上看了半天,笑着说:“告诉你两件事,一件是党委决定,提升你为办公室副主任。还有一件,你,我,和小敔编一个组,蹲点桃花峪,准备准备,过几天出发。”
我差一点儿跳起来,真是老天照顾,那就到桃花峪再说吧,我可爱的姑娘,不用追,看你还往哪里跑?
老马看我得意洋洋,就笑着走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嘴里念叨着:“桃花峪,桃花峪……”突然,上一次工作队被围攻赶出村的事闪现在我的脑海里,这才想到,为什么是桃花峪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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