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言居老醋坊的神奇由来和历史(四) 作者:杨雨雷 时间:2021-12-13 次数:287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越王杨素与杨房营村的缘源
  县志有一段文字这样记载:“隋杨素击汉王凉,屯兵于此,后称杨素营”。
  汉王杨凉,为隋文帝杨坚的第五子,杨坚溺爱之。开皇元年,立为汉王。十七年,出任并州总管。
  仁寿四年,隋文帝杨坚驾崩,隋炀帝杨广继位,因忌惮汉王杨凉位高权重,计召回。汉王杨凉早不满杨广陷害大哥太子杨勇,三哥蜀王杨秀,今明显又要陷害自己,他自恃兵多将广,不听调令,遂发动兵变,攻占了蒲州,介休。隋炀帝派杨素出兵平叛,越王杨素率兵将十万,几路夹攻,他自己亲自督战,屯兵“羊坊口”。
  越国公杨素用兵如神,极善于水战,曾经在伐陈期间,就有“长江之神”的绰号。如今羊坊口村东西两头环水,而且现在正值梅雨季节,天雨不断,滚滚河水如从天而降,波涛汹涌,横冲直撞,东边的潇水如此,西边的汾水越强,势要把羊坊口连盘端走一般。“羊坊口”东西河坝上都种了参天大树,接连几排,像是站在水中的天兵天将,把河水死死挡在外面。“羊坊口”的村民早已习惯了河水暴涨的疯狂,每次河涨过后及时补填河坝,栽植树木,以防不测之祸。
  杨素的三万多亲兵就驻扎在“羊坊口”东西河坝上,将士们披着蓑衣,拄着长矛,泥塑木雕般站在大雨中。排排帐篷搭建在河坝最高的地方,蹭紧的牲畜皮被雨击的“噼啪啪啪”直响,帐篷中背着更多的将士们。大雨不断头地下了四天了,饶是越王杨素用兵如神,也是一筹莫展,他居住在羊坊口村西河道坝堰的一处废弃篷房里,他不知道,这里就是七百五十步河道“晋言居”醯坊,因为适逢乱世,常年起战,已经停业许多年了。杨素暂避在这些篷房里,倒也少遭雨淋。
  这样的天气又持续了八天,老天阴沉着大脸,雷公电母,风神雨伯或者齐上阵,或者轮番上阵,各展解数,互示斗法,把个大地整得要翻过来似的。一大早,“羊坊口”村长带着村里所有的青壮年,分组在东边潇水、西边汾水上巡查,以防河坝垮塌,河水倒灌村里。对于屯在村里的这些隋朝官兵,他们尽量少搭理他们,秀才遇见兵,有理难说清,没事咱就绕着走,村长对村里所有人这样叮嘱。
  这时有服侍越王的亲兵带着四五十个当兵的冒着雨跑到村长面前,“村长,杨国公派人协助你们守坝,另外国公说老乡们辛苦了,战事结束他老人家一定呈报圣上,嘉奖尔等。”此景此情,还有什么好推辞,村长说道:“谢谢国公大人支持,我们自当尽力。”于是兵士们入列,军民一起加提护坝。
  上游时不时有顺水漂下来的人和动物尸体,也有活着的人,村长和村民兵士们把他搭救上岸,一问,他说上游许多村子都进水了,人和牲畜都往高坡上屋顶躲,很多人畜都被水冲进河里,随河水流走了。大家听了不住叹息摇头,世事难料,人生无常,战乱还添了天灾,这是不让百姓活啊。大家巡完村西汾水,马上又转到村东潇水,查看这边的情况。
  那时,作为河水包围的“羊坊口”,为方便村民出行,东西河上都修了简易码头,有一种固定线路的木船,就是在河水两岸打上木桩,彼此间拉一根粗铁索,然后在船头系一个铁环,铁环套在铁索上,架船时船头站一到两三人(看船的大小而定,船大则需人多,船小则人少),他们沿着铁环拔铁索,木船便行动起来,船后站一人,手持长竹竿,修正航线,使船只不至于打横。因为河里驶船,水流大时从东岸启程,到达对岸时可能已经在下游几里到大几里以外了,所以我们的老祖先发明了这种“铁索船”。据说,“羊坊口”自古东西河上一直有这种船,船家在河上摆渡送客,方便路人,也靠此营生养活家小。
  这时已是上午时分,雨水渐小,潇水上的“铁索船”忽然由东驶来,船上坐着几位东村“孟封”的人,孟封村是羊坊口的老邻居(这个村后来因为生产一种叫“孟封饼”的食品而有名)。村里地形低洼,十雨九淹,遇上大雨,更是全村村民都成了“鱼”。
  可惜这种“鱼”不可能长时间长在水里,时间一长,他们便淹的四处求救,于是,又不出例外地来“羊坊口”求帮。
  他们说村里能走的都走了,孟封村里还有不少老人孩童,还有坐月子离不了家的婆姨,被雨水困在村里,孟封村会水性的人少,因此来羊坊口求帮,请求羊坊口派水性好的人前去帮忙,另外孟封村逃出来的人也想求助些食物,他们正在潇水东岸搭棚群居,饥肠辘辘。
  邻里相帮,“羊坊口”向来有求必应,村长义不容辞,立即组织村民腾出水性好的人手,“因为出生河水间,羊坊口历来不乏善水者”,带上绳索,还有“葫芦浮具”,就是挺大个的葫芦,七八个用麻绳系在一起,捆绑在人腰上,万一有个落水,起浮水作用。四五个小伙应声前往,场面动人。相随兵士热血涌动,当下也有多人愿往,他们多来至南方水乡,相信水性也是了得,兵丁头目马上应允,于是军民混坐“铁索船”,拉着铁索去了。
  众人同心,无往不利!
  水涝两天后奋发余威,大雨滂沱,河水呈排山倒海之势,羊坊口西边的汾水坝堰决口,河水狼群般涌过来,瞬间侵吞了少半个村子,越王杨素的中军就安置在七百五十步河道的“晋言居”,这里地势颇高,雨水聚不住,老王爷听得一声咋响,在亲兵的簇拥下跑出“晋言居”,就见决堤之水已经涌入村子,亲兵们吓得瑟瑟发抖,行动无章。困难险情面前方显谁是大才,越国公杨素微微一惊,瞬间真神置身般的镇定,他一指左右兵丁,“马上把沿岸粮车辎重,通通推进河里,添补决口,怠慢误事者斩。”军令如山,特别是此时此刻,就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敢带眨眼的。将士们眼睛里都出现血丝,那是精神超度紧张所致,他们把粮草辎重一气推进决口,又把帐篷塞上,羊坊口村民奋勇而上,锹铲并举,用石头泥土添平了河坝,这场水灾,冲走了二、三十个兵士,幸亏是冲向了村里,不多久他们又爬了回来。
  村长和村民们望着坝头上指挥将士的越国公杨素,这位龙王脸的老王爷立如静松,声如洪钟,面无惧色,神态自若,虽然有亲兵在身后给他举着牛皮大伞,依旧有斗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眼睛上,老王爷眼睛不眨,镇定的如金刚一般。天然个性的气魄,无数驰聘战场的阅历,曾经数度劫后余生的超然,成就了越王杨素今天的定力。这是平凡与不平凡,统帅和兵士的区别所在。还有,老天注定了他的大人物角色。
  “羊坊口”村保住了,如果不是当前的战事,如果不是屯兵羊坊口的这些将士,更重要如果不是眼前这位龙王脸的王爷,羊坊口的安危真的不敢设想。
  老天爷泄气了,在这群战天斗地的军民面前,老天选择了退出,于是风云雷电偃旗息鼓,退缩归本。在不屈不挠的人类面前,它们曾多少回光顾人间,但又何曾战胜过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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