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英雄的寻觅 阎匪末日的残酷 作者:焦树志 时间:2021-09-27 次数:586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一个朝代,一个政权,越是没落腐朽,越是残酷万恶。1946年至1947年,阎锡山政权正是这样的时代。
  文水县云周西村年轻的刘胡兰,惨死在阎匪军大胡子张全宝的铡刀之下。清源县南营留村的刘贵成,惨死在清源县长侯绅的铡刀之下。
  那时候,我只是个十来岁的三年级小学生,阎锡山清源县政府为壮声威,也强迫小学生整队参与观看铡刀扣人的场面。
  刘贵成,南营留村南楼底人,与刘明保刘永成父子是本家一族。刘贵成没文化,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光棍,为地主赶车拉煤为生。他在马峪村的煤矿拉煤,在白石沟认识了八路军。八路军给他钱让他从清源城商店里买些山区生活必需品:食盐、火柴、布匹之类东西运到山区。为进出山区方便,八路军给他开了路条。
  这条路被当时阎伪县政府特警组发现,将刘贵成逮捕。不久,特警组就将刘贵成用铡刀铡死。刑场就在刘贵成家南楼底南面不远的空地里。观看的人们,围成一个大圈,行刑者与刽子手押看刘贵成,把刘贵成按在高高的铡刀下,然后由两名刽子手使劲将铡刀按下。刘贵成的脖颈喷出一股股鲜血,人头翻了几个跟头,才停在一米多远的地方不动了。胆小的女同志蒙住眼睛,不敢正视。这就是阎锡山政权末日惨酷无比的杀人景象。
  刘贵成,这个与刘胡兰一样勇敢的革命烈士,却被淹没在历史的烟云里,这是我寻觅的第一位革命烈士。
  第二位叫焦源达。按理说,焦源达和我们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我曾用名焦源璧,和我们是同辈人,可岁数差得多,我一直不知道焦源达是何人。最近,我数次拜访86岁的老人焦希文,他是从水利局退休的,曾任县人大代表,知识经历都比较丰富,这次算是问对了、问准了,他为我说清楚了焦源达的情况。
  焦源达是南营留村人,小名叫东来只,是焦希文的大伯。1947年,焦源达一直在南安村教书。南安村是八路军的据点。焦源达一直倾向革命,动员学生参加革命,传播爱国革命思想。一个星期天,他回清源县城购买学校教育教学办公用品,被阎锡山的奸细发现告密,将焦源达抓到特警组严刑审讯,焦源达未暴露丝毫我地下党的秘密。恼羞成怒的特警组宪兵们,惨无人道地在东湖边将其用刺刀活活捅死。我编辑清徐县教育志时,曾听老教师齐岫昆说,焦源达被阎伪军杀害,一直不知就里,这次算是初步明白了。
  1947年夏天,阎伪军惨无人道地乱棍往死里打人。东于村年幼的啜驴儿,就是在讨饭时被乱棍打死的。啜驴儿,据说是东于村一户贫苦人家的孩子,因大人养活不起,靠讨饭谋生。走到南营留村一口井旁饥渴难耐,想找口水喝。转来转去也喝不上水。有个叫殷牛儿的警察发现了他,说他要往井中下毒害人。殷牛儿为邀功请赏,将啜驴儿屈打成招,被当作“井中投毒犯”判为死刑,决定乱棍打死。
  啜驴儿行刑于西关村刘家园万人坑地段。那天,学校发布命令,让同学们每人准备一根要比锹把粗一倍的柳棍,准备乱棍打人。我们只是三年级的学生,三年级以上必须参加。当天,我们整队出发了。聚集在万人坑,军警押着犯人,像拖死猪一样提溜着。我偷眼观察,不料还有一名陪绑的人。那人的亡命签上写着“私通共匪犯焦守中”。我当时万分吃惊,事后才得知,焦守中因花了二十元银洋给特警组,陪绑后当场释放了。焦守中我认识,小名叫玉娃,我叫他玉娃哥。焦守中的内弟当时的确是八路军。而啜驴儿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他当时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多么冤枉多么惨无人道暗无天日的社会啊!
  俗语云:“荒乱年间的人,不如太平年间的狗。”的确如此。而今,满大街那些宠物犬,穿衣吃食优渥有加,看病吃药耗费上千。比啜驴儿尊贵多了。
  我们南营留还有位张富清式的英雄,也须为之留下一笔。他叫阎海生,他若在时应有九十六岁,堪称是一位孤胆英雄。
  建国前即投身革命,为侦察兵。曾独自一人摸掉哨兵活捉敌首勇立战功。
  刚解放时,县长亲自到他家慰问他母亲,给予极高赞誉。后来他退役不享军功,还乡种田。他没文化,有游击习气,到太原为集体寻找粪源,带着大队粪车进城送菜拉粪。他不要官不要权,甘为百姓服务,真乃是张富清式的英雄。
  34年前的1987年,阎海生只活了六十岁便溘然长逝,乡亲们在村委会隆重悼念他。
  据年长者相传,我们南营留村,还有些年幼时就参加了解放军的文艺兵,善音乐喜表演,曾在总政文工团工作。他们端起枪能打仗,拿起乐器会演奏,有刘进恩、焦如智、乔继孟等先烈。
  我今年八十有五,乘我清醒,有此能力也有此责任,将他们的名字和事迹记载下来,让世人知晓,让历史留记,让后世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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