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的路漫长而多彩,就像在天边的大海上航行,有时会风平浪静,而有时却会是惊涛骇浪。但只要心中的灯塔不熄灭,就能沿着自己的航线继续前行。在阳光中要学会欢笑,在阴云中要学会坚强;在狂风中要捉住希望,在暴雨中要抓紧理想。一路走来,在跌跌撞撞里,在起起落落中,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坦坦荡荡过生活,为人处事心不愧;简简单单随缘行,做好自己心不累。努力做好自己,才是人生最大的成功。
风华正茂的我们
我的妻子,于1958年农历10月11日出生在清徐县柳杜乡西青堆村,与我们(原吴村乡)西范庄村相邻,两村以“广槐渠”为界,南北相隔,从村东的东官道向南一公里即到她们村。“广槐渠”是邻近几个村的退水渠,渠内常年有水,由东向西,源源不断,流入县城到汾河的“城、吴、柳”总退水渠。昔日的“广槐渠”区域,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渠的两旁是草木丛生,发荣滋长。草中有蚂蚱和蛇,树上有知了和鸟,水中有鱼和青蛙。在夏日炎炎的“广槐渠”一带,白天总可听得蝉声如沸,傍晚、夜里,青蛙“呱呱”的叫声更是美妙悦耳。如果说青蛙是鼓手,那么知了便是弦乐师了。“广槐渠”临近吴村入口处,有一个“S”型的大拐弯,被人们称为“骆驼脖”。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在“广槐渠”两旁割草、捉蚂蚱和知了,在“骆驼脖”游泳、摸鱼、“打泥仗”。在那个年代,这里是生态环境最美好的地方。
我的妻子与我同岁都属狗,她小我11天。1-7年级上学我们各自都在本村学校读书,1974年9月1日我们同时进入了县办高中--吴村中学读书。当时我们这一届是四个班(13-16班),她是14班,我是15班,说来也凑巧,其他班都有我初中时的同学,唯独14班没有,因此我与14班的同学接触就很少。加之在那个年代,学校里的男女生见面都很羞涩,又不敢说话,来往就更少了。两年的高中生活,我俩的教室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我们却是每天擦肩而过犹如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更谈不上了解和熟悉了。
1976年6月高中毕业后,她期盼着经过参加生产队劳动两年后,就能取得推荐上大学资格,“梦想”着“工农兵”上大学的“美事”。结果实实在在劳动一年半时,国家出台一项重大决策,就是恢复全国统一高考制度。这突如奇来的决策让人措手不及,一时转不过神来。因为在两年的高中学习期间,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学工”、“学农”成了上学的“主战场”,学校没有组织过一次期中、期末的考试,甚至连毕业考试都被取消。当时的学习根本没高考压力,现在又突然恢复高考制度,可以想象一个有志青年当时复杂的心里状态。
1977年10月21号,中国各大媒体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并透露本年度的高考将于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这是新中国历史上唯一一次冬季高考,同时也是最为仓促的一次。七七级学生1978年春天入学,七八级学生秋天入学,两次招生仅相隔半年。1977年她高考报名了,但只有一个月复习时间,当时在全国“农业学大寨”的形势下,生产队劳动是不允许请假的,所以只能是边劳动边复习。在时间仓促,师资严重缺乏的条件下,也只能是做到尽心尽力了。尽管知道不一定能考上,可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总想争取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高考机会。但最终这次高考成绩接近录取线,还是未能如愿。这时,她的父亲好像看到了她的一点“潜力”,怀着一丝希望的心情,给她从新华书店买了几本高考复习的书籍,鼓励她好好复习,争取下次高考成功。半年后的1978年7月20日,她再次参加了高考并达录取分数线,结果还是方兴未已、兴尽悲来,终因少不经事,志愿填报失误而未被学校录取。
1978年高考达线而未被录取的残酷的现实,让她只有承受,别无选择,这也许就是命运对她的一次考验。继续复习再高考仍然是她的梦想,但终因家里经济条件的不允许,她选择了放弃。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她必须尽快先找工作,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柳杜乡的拔奎、常丰村、和原吴村乡的西范庄等村任“乡村代课老师”,这一干就是六年。六年来,她非常珍惜老师这份责任与担当并存的职业。工作中,她任劳任怨、勤恳敬业的良好素养,多次受到了学生、家长的好评和村委会的奖励。
她的婚姻选择了我
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人生有两次选择尤其重要:即事业与伴侣。男人盼望着事业有成,女人期盼幸福美满。也正是她选择的教师职业,恰好顺应了我择偶的方向,而我在县城上班也是她追寻的目标。1981年的春节前,经人介绍,我俩在西青堆村她姐姐家相互见了个面,经过简短的交谈,结果因“以为不相识,结果是同窗”的场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很有“福相”的姑娘,敦厚朴实、身材高挑、举止大方而且很有气质。春节后,我第一次带礼品正式登门去了她家,她家人待我宾至如归,交谈的气氛也是和风细雨。婚后她告诉我说,当时她的家人对我很是满意,而且还帮我在她面前添了不少好话。就连在吴村中学当老师的她舅舅也说“他是我的好学生,挺不错的”。而当时她对我的看法并非是一见钟情,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是她的父母及亲戚给她上了一堂“家庭教育课”,最终让她吃了“定心丸”。
在八十年代初,我们的婚姻是很传统的,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卿卿我我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的承诺,没有天荒地老的约定,只有淡淡的守护,默默的陪伴。恋爱关系初步确定后,平时见面也是很不方便。我在县城工作,她在乡村教书,我俩交往也只能靠书信交流,我在工作之余抽空骑车去学校去看看她,她来县城办事时也与我见见面。一来二往,彼此都相互有了好感,算是日久生情吧,就这样我俩走到了一起。按照农村习俗,我俩在1981年的农历四月定了婚,农历十月十三日领取了结婚证并在农村老家举行了结婚仪式。那时的农村婚礼虽然办的十分简单,但很热闹;虽然有些寒酸,但却饱含了浓浓祝福。奋斗是我的性格,成功是我的目标。婚后我就暗自下了决心,她是我坚定不移的选择,未来的日子,我会咬紧牙关、努力奋斗,让她生活有保障,心灵有寄托。
父恩比山高,母恩比海深。我俩的婚姻是得到父母祝福的,而且在双方父母眼中是最为满意的,在婚后的日子里,岳父岳母待我是疼爱有加、舐犊情深。岳父经常告诫我三句话:一是做人要以善心爱人,以善语待人,给自己营造一片爱心世界;二是奋斗没有终点,任何时候都是一个起点;三是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肯努力奋斗,是没有不成功的。四十年来,岳父岳母对我们的关心和教诲足以让我感动一生,就是在他们晚年时,面对他们日渐沧桑的身影,总会想起他们昔日对我无价的关爱恩情。因为他们在我的心中永远是一座无人能攀越的山。
婚后我们的艰苦日子
人生很简单,生活很艰难。婚后平时我俩都在工作单位居住,只有星期日休息我们才能回家团聚。在那个年代,农村生活条件很差,人们都是勤俭节约过日子,勒紧裤带去省钱。牢记“少开一盏灯,奉献一片情”、“节约能源有良方,充分利用自然光”的口号。即使是缩衣节食、省吃俭用日子过得照样也很是拮据,冬天做饭、取暖同用一个烧煤泥的土火,早晨起床室内的水缸和煤泥都结着冰。在各项资源极其困乏的环境下,我们的儿子于1983年3月29日出生了,“产假”到期后,考虑到生活和工作上的各种不便,我们找到了本村学校的校长和老师们,是他们给予了极大帮助与支持,既帮我们找了临时看管孩子的阿姨,又帮她将工作调整到本村学校。虽然她的工作与家务忙些累些,但毕竟生活上的困难暂时得到了一定的缓解。我们村吃水比较困难,而且水质差、碱性大,我每天利用骑自行车上下班的机会,从10华里远的县城带回两大塑料壶的自来水,每当我傍晚下班后一进院门,总能看到母子俩用期盼的眼光守候在窗前等待的场景,妻子等待丈夫、儿子等待爸爸。此情此景让我幸福满满,一生难忘。
我的父母亲以种地为生,和我们同住一个院子。自从妻子嫁到我们家后,经常用她微薄的工资给父母亲买些实用的物品。在星期天休息时,我俩与父亲同去地里干农活,她既没有一点娇气,又能吃苦耐劳。父母亲经常对邻居们说,这个儿媳很勤快、能吃苦,是个过日子的好媳妇。
在农村像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之久。面对妻子长时间在农村教书的辛苦、带孩子的困难和生活上的诸多不便,作为丈夫的我却不能为她分担更多的家务,每当想起这些总会让我感到惭愧。针对生活中的现实情况,让当时的我萌生了一定要改变当前生活状况的想法。1984年初,我毅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她辞掉教师的工作,到县城租赁房屋居住,重新找个工作,尽快结束我俩早出晚归、奔波忙碌的现状。我当时的这一决定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太有些冒险了,因为如果没有后来参加税务工作机会,那就耽误了她一生的前程。因为与她同样条件的“代课老师”,在她离开教师岗位后的两年内也都转为了正式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