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9年8月16日,我再一次来到北京。从1995年9月第一次来北京,期间往返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至今清楚地记得初次来北京的情形:那天父亲带着我天不亮就出门了,乘公交到了太原,从太原站乘上去北京的绿皮火车。中午我们去餐车吃了饭,还吃了母亲给我们带的水煮蛋,有趣的是母亲还给我们用白纸包了一点盐,让吃水煮蛋的时候蘸一点,说怕光吃蛋噎着。火车在路上晃荡了一天,挨到傍晚才到北京,到学校就天黑了。现在想起来,有些画面清晰得就跟刚刚发生的一样,而事实是——确确实实整整24年过去了。说到这儿,不得不慨叹光阴似箭了。
年轻时候来北京是为着上学,琦琦小时候是为了带他参观博物馆,这次则是为了参加毕业20周年同学聚会来的。来来往往之间,发生过很多的事,正如小时候写过的作文那样,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忘却了,而有些则沉淀了下来,成为永久的回忆,略说一二与大家分享,且来回味那些珍贵的瞬间。
最乐此不疲的事
每次来北京,有一件事是必做的,是什么呢?呵呵,拍天安门哪。为什么呢?因为天安门漂亮呗,也因为它是祖国的心脏,是祖国的象征。可拍的结果呢?要不是天安门正在装修,要不是路人太多,要不是天不够蓝、草不够绿,总之没个中意的。这次是真拍好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刚刚正好,天安门红得正好,天蓝得正好,草绿得正好,连红旗都飘舞得正好,而且没有任何闲人和杂物,漂亮啊,且让我美一阵子。
大学时期的照片,那时候拍照,景物前面都要站个人,是标准的“到此一游”式照片。2009年第一次带琦琦来北京,我将照片命名为《路人乙和丙》。2012年正月里的一个早晨,照片整体还不错,就是有点清冷。2015年夏天,从国家博物馆这边拍过去,天安门正在装修,没到跟前。新拍的,自认为是顶顶漂亮的照片。
最温暖的事
从小到大,我有过很多位老师,由于各种原因,我的老师一直在换,几乎是一年一换,很少有老师能教我两年以上,大学里的老师换得更频繁,有的课一共就三、五周的时间,上完了,老师就再也不见了,可是有一位老师却陪伴了我四年,她就是我的大学班主任——H老师。
H老师特别和蔼,我从没见她板起面孔批评过谁,她教导我们努力学习专业知识,还教导我们课余时间学习计算机、练习打字,她还带我们登长城、去敬老院打扫卫生、给我们拍照,还和我们一起过元旦,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拿出来与我们一起包饺子,她就像一位慈爱的母亲给予每一位同学无私的关爱。
我还记得有一年中秋去H老师家里吃月饼,各种口味的月饼吃得我都不想走了,有一次还吃老师蒸的板栗,我说像红薯一样好吃。大三快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就开始牙疼,那时候还有两门课没有考完,我真想放弃了,是H老师一直鼓励我,我才坚持了下来。
这次我有幸代表全班同学与猫、瘸子去看望H老师,老师依旧慈爱,而且精神矍烁,与我们一起聊过去谈现在。当老师听说我的脖颈做了小针刀时,与她的爱人C老师一起又是说我不该草率地在脖颈上动刀,又是建议我去找某某医院的某某专家,看他们心急的样子,就像脖子是他们的,而不是我的似的。
影集中,1995年国庆节,H老师带我们登长城;1996年元旦,老师与我们一起包饺子;1996年元旦合影;记不清哪年了,H老师带我们去敬老院打扫卫生;2009年毕业10周年聚会与H老师合影;这次在老师家新拍的,一幕幕如幻灯片。
最幸运的事
说到在北京最幸运的事,当然是有一群相亲相爱的小伙伴了,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一起成长。
不过,说到学习未免有些惭愧啊,自幼养成的懒习惯,下不进功去,还觉多,总醒不了,每次都是踏着铃声进教室。大四的某专业课李老师,总是提前进教室,每当上课铃声响起我推门而入,他总在讲台上,然后还未等我走到座位上,他的声音便在我脑后响起:“咱们上课哈。”
说到觉多,那午觉是尤其珍贵啊,一开始躺下睡不着,等睡着了,下午上课的时间就快到了,听着舍友们起床的声音,我总得再给自己留两分钟清醒的时间。结果是在去教室的路上看着时间不多了就开始着急,叫人更着急的是心里着急但是脚上走不快,要是赶上《机械制图》课拎着制图板就越发走不快,于是猫便替我拎上板子,结果没走两步我又落下了,然后我紧跑两步追上去,索性拽住猫的衣角,由她拖着我走……感谢四年来一直负重前行的兄弟。
不说学习了,说说我们的外出活动吧。1997年全班同学去黑龙潭,行进途中有个“寻宝”环节,梁老五最先找到了一根火腿肠,高兴得挥舞着火腿肠欢奔而来,边跑边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情形就跟真得了宝藏似的。到了目的地黑龙潭,大猩猩绕过潭水爬到了对面的山坡上,随后我和horse new star、Li老三、小邓子也爬过去了,那坡是个几近40度角的斜坡,更要紧的是光溜,没有台阶,也没有任何可攀援之处,小邓子脚下一滑,滑到潭里去了。看到他下滑的一瞬,我有心想跑过去拉住他,无奈没那功夫呀,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掉水里。
有一次去香山,傍晚等公交回学校的时候,突然找不见瘸子了,公交来了,还是不见他,大家决定不等他了,便搭上公交走了。等公交到站了,我们从后门下了车,结果看到他从前门晃悠着下来了,也没发现我们,大摇大摆地一个人走回学校了。后来再说起这事,他居然忘了,终究也没弄明白他是怎么和我们搭上一趟车的。
1998年去十渡,晚上十几个人在村外烤了一只鸡,回来的路上男生们专讲恐怖的故事,可是我不怕,知道为什么吗?呵呵,不告诉你们。
跟着小裴游母校。10年不见,校园里新添了许多高楼,新女生宿舍楼叫“公主楼”,我们以前叫“五四楼”。上学的时候,有一次看见在一张课桌上写着与“五四楼”有关的东西——昨夜饮酒过度,误入“五四”深处。呕吐,呕吐,吓坏少女无数。——当时就想,这要是不了解“五四楼”,还真弄不懂写的是什么东东。
和我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是猫,她刻苦、要强,而且有一个最受小伙伴们欢迎的好差事——每个月给大家发生活补助;小裴呢,不善言辞,骨子里却有股拗劲,单身了很多年,终于找到归宿了,祝福她;“horse new star”,这是谁给起的外号?酷爱吃凉皮,只要吃到凉皮,似乎人生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抛却;Z,我们的第一任班长,风风火火,除了睡觉,一般不待在宿舍里。男生们呢?瘸子爱蹦跶着两条小短腿在篮球和足球场上跑;大猩猩,爱画画,毕业后留起了长发,IT从业人员,却不用微信,真是新时代IT界的一朵奇葩,混到如今居然成功地与大家失联了;最遭人嫉妒的是朴,会三种语言,从一开始就是逼死人的节奏啊;爱摇滚的鬼子和Li老三,几次考试都抄我的,尤其是Li老三,我说“你稍微改改”,他偏一字不差地抄,结果老师给他的分数竟然比我高;村长、ZW和318老六,爱学习的标兵,还有Qin,不光爱学习,还爱擦黑板,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诗人Li老二,听说大学期间没少写情诗;还听说316老六每天宿舍一熄灯就到水房去看小说,第二天早上宿舍来电就又回来了,舍友们都省得买表,只要他一回来大家就知道该起床了;梁老五,一拍照就搂着你们小疙瘩和管子;小疙瘩呢?一被老师叫回答问题就爱趴在桌子上;管子的身材保持得真好,改天得给大家传授一下经验;我那老乡康老大,估计从毕业就不再回山西了吧,叛徒;Peter朋,最后一任班长,机化95就在你手里散伙了吧,给我们找回来;小邓子,动不动就招呼大家去嘉兴,改天组团找他去;还有拉二胡的D老七;比《疯狂英语》还crazy的马仔;不会接电灯的彭老大;总将“妹妹”说成“mi mi”的王老三;还有一直处于失联状态的HuL。
人都齐了吧,酒杯端起来,知心的话儿说起来,毕业20周年聚会走起!
北京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我最期盼的事,就是24年后再登长城,原班人马重拍下面这张照片。
长城是登了,不过不是原班人马,而是和Li老二一家。再比如最执拗的事,就是去北海公园拍九龙壁,原因是上学时拍得不好,于是心里便有了个结。2012年再去北海,也没拍上,这次终于拍上了,感觉还不错。
这次的白塔也不错,心里的结总算解开了。就写这么多吧,让我们在老朴呜哩哇啦的歌声中说再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