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乔迁史 ——改革开放四十年我家住房之变化 作者:王增维 时间:2018-07-20 次数:253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改革开放40年来,国家确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体现在人民衣食住行生活的方方面面,更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当我在《清徐报导》上看到“王冠杯”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的征文启事,不禁欣喜若狂,因它给我又提供了一次奋笔疾书、一吐为快的机会。2009年,我曾参加太原市委老干局与《太原晚报》联合举办的“讴歌新中国六十华诞”征文活动,我写的《从矿石收音机到液晶大彩电》获清徐县唯一的一等奖,并被选登在9月24日的《太原晚报》上。那篇文章,我是举了粒“芝麻”般的小例。这次,我要写一个“西瓜”——住房。
  之所以选住房这一话题,是因我家从上世纪30年代起,几辈人对“它”都有挥之不去的心结。我家在长达数十年的典房居住中,不仅在经济上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而且在精神上经受了太多的折磨,我个人的感情生活亦付出了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代价。没有这种经历的人家,简直难以想象!不曾想改革开放后,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收入成倍地增长,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儿子、女儿,才都分别拥有了各自的住房,终于圆了全家几代人的住房梦。
  我家祖籍清徐县西谷村。祖屋座落在村西史家巷中段路西,是一幢座西朝东、里外院的四合院。由于家族人丁增长,到我爷爷这一辈时,只分得里院南房两间,还因家人闹病,不得已卖掉。爷爷生了我父亲弟兄二人,长大后双双到沈阳“走外”。等父亲和我大爷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爷爷就用130个银元的高价,典上本院的五间西房和两间正房。可惜的是,日伪统治时期,银元犯私,房东只用极少的伪钞就将房赎走。这次典房,我家亏了个血本无归。
  母亲嫁给父亲时,我爷爷奶奶已逝,唯一的大爷也因病而亡。父亲婚后仍去沈阳“走外”,母亲只好回娘家新堡村生活。几年后,父亲探亲回来不想再走,于是用不多的积蓄买了几亩薄田,典上房子住,落户新堡村务农。没几年,房东要赎房,因一时找不下房,这时,距新堡村仅二里的西青堆村的两家亲戚——堂伯父和姨妈,都说他们村有房可典,万般无奈之下,遂移居西青堆。十多年间,我家曾搬家六次,每回搬家,性强的母亲总要气得大病一场,母亲常说:“搬家就象投胎转世般难受!”平时还常说一句口头禅:“那怕讨吃回来,也要有个立棍棍处!”对每家房东,我们都尽量讨好:母亲做些针线活,父亲则是见啥做啥。就连10岁的我,每逢星期日不上学,都得把偌大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稍大后,还给人家把水瓮挑得满满的。
  1960年困难时期,公定价每斤六七分钱的高粱,私价卖到三元多。某当老师的房东乘机将700斤粮食典得房子,折价40多元赎走。那时这40多元钱,只能买十几斤高粱。这回我家又亏得几近颗粒无收。
  1961年秋季开学,已在油房堡完小任教的我,和全吴村公社刚分配来的唯一的女中师生,同时调入初办高小的牛家寨村。不意这次调动,上天竟给我送来个林妹妹。这是一个秀外慧中、多才多艺、活泼大方的奇女子。长我两岁,自称大姐,口口不离地叫我小弟弟。而此时,我家仍在典房居住,全家六口人挤在一盘只七八尺宽的土炕上,连翻身都困难。想到王宝钏尚有寒窑可守,而我连寒窑也没有。最后,我理智战胜了感情,只好忍痛割爱,主动放弃了这段姐弟恋,留下了痛悔终生的遗憾。时至今日,每忆及此,心上都隐隐作痛。
  1963年,眼看我已到了成家的年纪,父母都很着急。情急之下,父亲只好回原籍西谷村碰碰运气。凑巧的是,当年爷爷典过的那房正在出售。只是五间西房已揭卖了四间顶棚,几成废墟,幸好两间正房还在,可以栖身。饥不择食的我家迫不及待地买下,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安身之所。
  1969年,我由西木庄完小校长调城关公社办公室工作,1970年调县公安局任秘书,1973年调圪台头公社任党委常委兼党委办公室主任,1975年调柳杜公社任公安特派员。期间当教师的妻子只好夫唱妇随,又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租房生活,感受了不少流离失所之苦。
  举一例可见一斑。在柳杜公社时,妻调入离公社较近的成子村小学,租住了村民两间正房。男主人在公社综合厂上班。女主人曾患中风,但生活尚可自理,有个正上学的儿子。入住后,每逢星期日妻子洗衣服时,女主人便把她全家的脏衣服抱来让妻洗。更有甚者,每顿吃饭,女主人总来看,只要是吃白面,就拿碗来要。那时割斤肉都要证号,每当赶上村里唱戏,我便找关系托人才从县食品公司买了两副猪下水,并从生产队买下黄豆、荞麦,加工成豆腐、豆腐干、灌肠,供两家待客,还找人为她女儿买上名牌缝纫机。
  1984年,我被调紧挨县城的马峪乡任党委副书记,妻调县城学校。我们才生平头一回住上了一套40平米的公租房。
  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县城盖起了商品楼。我时任马峪乡乡长,在政府政策允许下,我个人出了大头,单位补助少许,买了一套建筑面积76平米的宿舍楼。
  1993年,我调县审计局任局长,1998年退居二线。在后任局长的张罗下,审计局盖了集资楼。我分得一套建筑面积110平米的单元楼。
  进入本世纪,改革开放驶入快车道,人民生活蒸蒸日上,收入以几何指数成倍增长。我的弟弟、妹妹、女儿、儿子都住上了宽敞的楼房,而且还由租房户变为租房户。
  我弟弟1965年考上初中,仅读一年,1966年文革开始停课,回家当了农民。得益于改革招生制度,恢复高考入大学,后又考上研究生,现为大学教授,国家社科基金评审专家,全国性的几个学术研究会理事。现今拥有单位宽大的集资楼,还另买了一套高层商品楼。他家的女儿也有自己的住房。
  我大妹是一厂属中学高级教师,有单位集资楼房。儿子警官大学毕业生,在一直辖市公安局工作,结婚时购买了一套商品楼。
  我大女儿中专毕业后,先考上助理会计师,又考上会计师。后又读了研究生,考上了高级会计师。因单位效益不好外出打工。现在北京通州区买有一套高层住宅。她现为深圳市的引进人才,正在办理落户手续。办下后,即可购买深圳市的经济适用房。我二女儿中专毕业后,分配某厂职工医院,后进修取得大学文凭。女婿由某局下海,和父母弟弟合开门市,效益较好。现他父母和弟弟各买了商品楼。女儿他们则住着100余平米的回迁安置楼。他们家还在海南买有两套商品楼,用于“候鸟”式越冬。
  我儿子技校毕业,分配一国营厂当工人。结婚时家里给买了套百十多平米的单元楼。现在也下了海,凭自己的努力,近期才买下一套170平米的一储两厅三卫四室的高层商品楼。
  我还有个务农的小妹,妹夫在县城一著名醋厂上班。因小妹无工作,她主动承担了照顾老母亲的责任。母亲在住房上经受了太多的磨难,经我们商量,由我和弟弟、大妹共同出资,在县城为母亲买了套二手房,供母亲养老住。这样,小妹一家就随母亲搬到县城。小妹虽是农民,但两个孩子挺争气,儿子从某外国语学院毕业后进入太原一英语报社工作,现已在一大学宿舍院购得一套二手房。女儿读研期间,曾出国对外汉语教学一年,现研究生刚毕业。
  临近本文结束,我仍觉得意犹未尽,特想说的是:就是我们这样一个出身农门、家庭成份贫农、穷到“上无片瓦遮身体,下无寸土立足迹”的人家,哺育于改革开放的阳光雨露,竟奇迹般、轻松地就圆了几代人的住房梦。真应该感谢共产党,感谢党的改革开放的英明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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