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最宜读汪老 笑谈记得旧时好——漫说《做饭》 作者:胡泊 时间:2014-01-12 次数:124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贾平凹先生曾慨叹:“汪是一文狐,修炼老成精。”
  虽然太多人喜欢汪老,所谓“知道他的人都爱他”;虽然太多读者从汪曾祺先生的作品中熟知他、了解他,这里还是简单介绍一下。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早年毕业于西南联大,曾任职《北京文艺》、北京京剧院。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汪曾祺的魅力,唯“境界”二字可概述。他对于生活、对于人、对于美,有自己新鲜的感受,再用他充满灵性的文字表述出来。而他谈吃的散文,更是表达了无限的生活热情和雅致韵味,可以说,他是把口腹之欲和高雅文学拉得最近的人。
  这本精装本的《做饭》,用了锁线胶装来装订,用了风雅的云萱纸来做封面,用了淡远的草香纸来衬托内文,兼烫金、印金等工艺,凡此种种,但求能托起大师的文章。
  汪老的饮食类散文,充满了“生之喜悦”。我们的生命,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我们自己也时常扮演一下或重或轻的抑郁症患者。那么,去读一读这本《做饭》吧。再加上,汪老不但散文写得好,画作也很精彩。看一看,读一读,定有“疏筋活气、身轻心远”之功效。
  汪老写吃也是如云如水,你看他写小菜: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嫩香椿头,芽叶未舒,颜色紫赤,嗅之香气扑鼻,入开水稍烫,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候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以南豆腐为佳),下香油数滴。一箸入口,三春不忘。
  还有重口味的夹沙肉:
  厚膘豚肩肉,煮半熟,捞出,沥去汤,过油灼肉皮起泡,候冷,切大片,两片之间不切通,夹入豆沙,装碗笼蒸,蒸至四川人所说“粑而不烂”,倒扣在盘里,上桌,是为夹沙肉。
  这是俗世生活里的雅趣,一道菜背后的渊源逸事,他也信手拈来:
  《论语·乡党》:“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中国的切脍不知始于何时。孔子以“食”、“脍”对举,可见当时是相当普遍的。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提到切脍。唐人特重切脍,杜甫诗累见。宋代切脍之风亦盛。到了近代,很多人对切脍是怎么回事,都茫然了。
  脍是什么?杜诗邵注:“鲙,即今之鱼生、肉生。”更多指鱼生,脍的繁体字是“鲙”,可知。
  杜甫《阌乡姜七少府设鲙戏赠长歌》对切脍有较详细的描写。脍要切得极细,“脍不厌细”,杜诗亦云:“无声细下飞碎雪。”
  ……切脍今无实物可验。杭州楼外楼解放前有名菜醋鱼带靶。所谓“带靶”,即将活草鱼的脊背上的肉剔下,切成极薄的片,浇好酱油,生吃。我以为这很近乎切脍。
  让读者大获益处。他写吃,寥寥几笔,让看的人口舌生津,大呼过瘾:
  二尺多长的活治整鳜鱼入大锅滚油干炸,蘸椒盐,吃了令人咋舌。至今思之,只能如张岱所说:“酒足饭饱,惭愧惭愧!”
  可谓是:记人事、写风景、谈文化、述掌故,兼及草木虫鱼、瓜果食物,皆有情致。间作小考证,亦可喜。娓娓而谈,态度亲切,不矜持作态。文求雅洁,少雕饰,如行云流水。春初新韭,秋末晚菘,滋味近似。这种种番番,全在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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