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儿上了六年级后,功课越来越难,也越来越紧,她经常对我说:“压力很大的,妈妈。”我鼓励她:“心态放平,这才是小学毕业,现在就感觉压力大,以后考高中、大学怎么办?”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期中考试在即,学校将孩子的作息时间做了调整,早上上学由原来的7:15提前到6:45,下午放学时间由原来的5:05推后到5:30,为的是让学生能有更多的时间在校复习。“妈妈,以后你接送我吧,我怕天黑在路上有陌生人把我拽走。”娇滴滴的女儿说。我笑了:“哪里有那么多坏人?再说你都这么大了,家离学校也近,应该自己锻炼着走夜路了,否则,上了初中怎么办?”但是女儿还是坚持要我接送,最后,我们达成一致:早上送她上学,晚上自己回家。
改时间后的第一天早上,我不到六点就醒了,起床到厨房给孩子弄饭。热牛奶、煎鸡蛋、烤面包……一切准备就绪,回屋叫醒酣睡的女儿。
“喔喔喔,公鸡起床了,小懒虫还赖床?”我摩挲着女儿的长发,柔声叫道。女儿贪婪酣睡的小脸上显现出一丝的烦躁,眼皮却动也没动。我继续耐心地叫醒:“今天是改时间的第一天,我家的孩子可不能迟到哟。”这句话很管用,女儿终于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睛,在经过短暂的赖床经过后,女儿哼着歌曲起床了。
早饭后,我们母女换好衣服就出门了。这时天还未亮,隆冬的早晨气温低下,寒风拂面。冷清的街头,微弱的路灯,偶尔穿梭而过的学生,让人更觉寒气袭人,我不由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女儿的帽子,紧紧拉着她的手。“你看,前面有上学的孩子,后面也有,路边还有清洁工,其实并不可怕。”我边走边对女儿说。女儿点头。我继续说:“如果你一定觉得害怕,就跟在其他孩子的附近,或者走在他们后面,或者走在他们侧面,但速度一定要和他们保持一致,这样你会感觉自己也有个伙伴,心里才会觉得踏实。”我煞费苦心地教给孩子。女儿再次点头:“知道了妈妈,其实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害怕,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走了。”“今天第一天,妈妈送你到学校门口吧。”我欣慰地说。到了学校门口,女儿放开我的手,一蹦一跳地向校园跑去。
第二天早上,女儿拦着准备换衣服的我,坚持要自己去学校。“你在窗户上看着我就行。”她说,我同意了。女儿下了楼,我估摸着她该到楼下了,就推开窗户朝下张望。不到一分钟,包裹严实的女儿出了楼门,站在院子里,她抬头朝我张望,看见我的身影,她开心地招招手,就扭过头迈开了坚定的脚步……
目送女儿远去的身影,我本打算立即关灯,但伸到开关处的手立即缩回来了。等几分钟,再等几分钟……我在沙发坐着,等着,直到时间过去十分钟,才将客厅的灯关掉。
中午,女儿回来说:“妈妈,我今天早上一点也没害怕。出了大门,街上黑乎乎的,开始还有点紧张,但我扭头看看,咱家窗户的那抹灯光还在亮着,就好像你注视我的目光,心里感觉好温暖,胆子也大了。”
我狡黠而欣慰地笑了。
点亮一盏心灯为你,我的孩子,无论你离家多远,那盏灯就在你的眼前,触手可及,它柔柔地抚过你的脸颊,一如我厚实柔软的掌心,让你永远感觉踏实,安心,永远不会感觉孤单、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