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3月31日《清徐报导》登出常映红写的《悼念公公孙书祥》,先是一个愣怔,怎么老孙突然地走了?着急地详细读完全文,方知去年6月老孙就患上脑梗,10月份的时候后又查出胃癌晚期,春节都是在医院度过的,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是老天爷存心要收老孙了?
曾经的同事建生老兄打来电话求证,“王守信老师在微信里发了句‘书祥一路走好!’,这么说是老孙去世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说,“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老孙是乙巳年正月十八去世的,也许是个巧合,去年甲辰年正月十八我们在一起吃过饭,觉得老孙还是老样子,精神依然,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老孙虽然永远地长眠于太行山上,但与老孙一起工作的片断不时浮现眼前,一起下乡劳动的身影历历在目,一起参加会议的情景记忆犹新,一起去党校讲党课、赴乡镇搞理论教育培训的经历仿若昨天。老孙身材不高,面目清瘦,鼻子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衣着朴素,在县里也是中层干部,但没有一点官架子,认识的人都说老孙为人随和,平易近人。同事们有叫书祥的,有叫老孙的,有叫孙主任的,有叫孙部长的,更有叫孙谝的,因为搞宣传工作的人,一是靠笔杆子,得能写,二是靠嘴巴子,得能说,老孙既能写又能说,且说得比一般人更胜一筹,故得此雅号。
老孙曾是武乡县白和村、我县大寨村插队知青,担任过王答公社、碾底公社办公室主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县政协秘书长,县人大常委会办公室主任等职务。我与老孙都在县委宣传部工作过,那时候只知道他是武乡人,他的父亲是老革命。
我刚调到县委宣传部时,老孙任副部长。1991年清徐县企业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在山西老陈醋厂召开,会议刚结束老孙让我为县广播电台写了篇新闻稿,老孙审阅后鼓励地说了句写得不错,等我再看稿子时,上面加了一句话,我细细玩味,虽然是新闻报导的几要素都不缺,但有这一句话就把会议的目的、意义表述清楚了。从此以后,我再写类似的稿子,都要把这层意思加上,这一思路在我多年的工作中一直具有指导作用。
1992年县里安排我单位到碾底公社包点植树造林工作,老孙说碾底的情况我比你们知道的多,村子我都熟悉,到时候我领你们去吧。下乡的那天单位派出仅有的一辆汽车,由老孙带领,送我和冯建生、张晓斌到碾底公社武家崖村,吃住在村书记武连有家里。我先住了十来天,每天都与村民们上山刨坑、垒堰、栽苗、撤松子,隔天换一座山头,满山遍野地开展造林活动。我们三人轮流住村,大概在村里住了一个月时间,圆满完成了县里交给的下乡蹲点任务。那年我县被评为全国平原绿化先进县。
那个时代机关干部每年都参加不同季节的农业生产劳动,夏季割小麦,秋天修渠打堰,特别是春季植树一直到农村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后还在延续。我们去河东挖过树坑,在河西栽过树苗,老孙干活是一把好手,树坑挖得标准,树种得挺直,常常是干完自己的活,再帮其他人修坑、扶苗、培土。每到植树节后,机关公务用车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更是没有听说过私家车了,有的是人手一辆自行车。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你追我赶,奔向目的地。劳动收工后,或到家住河东地区西谷村的康守旺家,或在家住河西地区东于村的王学荣家吃招待,冷拼热炒一桌,来点小酒一喝,每人咥碗面,再一起骑车回家,老孙边骑车边唱上几句,引得大家也一起和声搭腔,一天的疲劳一扫而光。
每个机关都有写材料的笔杆子,我们单位的工作总结、典型汇报、领导讲话、调研报告,好多大材料都出自老孙之手。每逢写材料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关在办公室,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如此。写材料的人好象有个共同的“嗜好”就是能抽烟,老孙的烟抽得很凶,只要是写过材料,烟头在烟灰缸里堆不下,扔得满地都是,打扫一下办公室的卫生,簸箕里差不多都是烟头。谁要是有事找他,推开门烟雾迷漫,一股烟味扑鼻而来,又迷眼睛,又呛嗓子,真能把人顶出去。
离开宣传部后,各自工作于不同部门,但单位都在县委大院,经常还是见面的,有时打个招呼,有时多聊几句。退休后住得比较远一些,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点,但只要一见面就得叨歇叨歇,调侃上几句才觉得过瘾。这就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好学钻研,朴素吃苦,善良风趣,随性率真的老孙。
老孙一路走好!
我印象中的老孙
武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