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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龙民
屋里,突然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玉琴站起来笑了一下说:“你们坐吧,我还有事。”
小敔侧身让开门口,用冷冷的目光送走玉琴,回头狠狠地瞪了我半天,脚一跺,转身走了。真是,走的紧了追上鬼,走的慢了鬼追上,不紧不慢正好相跟上。
我真烦恼我为什么这样倒霉,这一次,错误还是在我身上。本想去给小敔解释一下,可她在火头上,解释,具体如何解释,又解释什么呢?暂时还是避一避好。
到了晚上,觉得不放心,就又到了二大娘家。二大娘不在,小敔盘腿坐在炕上,双臂交叉在炕桌上,沉着脸生闷气。
我笑了一下说:“何必自寻烦恼呢?
小敔眼看着炕桌说:“哼,我最讨厌有些人,心不知在什么地方,影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心里多少有点火,但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仍笑着说:“不在你面前晃,让我到什么地方晃?说不定我跟上鬼了,不知不觉就晃到你面前。”
小敔看我一眼,身子往后靠在被子上。
我坐到炕沿上,把妇女突击队的事给她老人家作了汇报,并说:“不管玉琴有什么想法,为了工作,她主动来找咱们,也应该同情她支持她。”
小敔冷冷地说:“在感情上误入迷途,往往都是因为同情和怜悯。”
“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工作上的事情,怎么能和其他的乱联系?”
“这是乱联系?你不是谆谆教导我说,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互相有联系的呀。”
“联系是联系,但也不能乱联系。玉琴如果乱联系的话,肯定不会找咱们,那工作怎么做?”
“是,我不好,她好。人心就是这样,顺眼了,越看越顺眼,怎么也顺眼。不顺眼了,越看越不顺眼,怎么也不顺眼。”
顶的我确也是走投无路,“真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叫你看一看。”“明知道掏不出来,说这种话有什么用?”
一股热血直冲头上,手头如果有一把刀,我真能开膛划肚让她看一看,压了压,反嗔为笑说:“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你刚知道我说不了话?我怎敢比人家顺眼的会花言巧语?我这个人就是下贱,不见面是想见面,见了面又讨人厌。我看以后是多见面少说话,最好是别说话。”
碰上这么个人,我实在是七窍冒烟万般无奈,正因为爱她,才这么遭罪,可看看人家?“你呀,真是个害人不死的活妖精。”
小敔把头扭到一边,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我俩就这样默默地对峙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听二大娘进了院里,我低声说:“你也不用胡思乱想,实践会证明一切的,事情的发展,绝不会是你所想象的。”
我一出屋门,二大娘说:“我还以为小敔已经睡着了。再坐一坐吧?”
我笑了说:“时间也不早了,改天再坐吧。”
连续几天,小敔的情绪十分低落,郁郁寡欢,经常生闷气,小辫子也扎得低了。奇怪的是,她说的话让我更加不安,比如,活个人真难呀;她不会和人相处呀;转人不如转只猫,捉个老鼠,人还说好呀;以及不如当个家庭妇女,还能随心所欲呀,等等,等等。这些话,如一把把钢刀,刀刀都扎在我的心上。我的心一滴一滴地流着血,真想把自己碎尸万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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