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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龙民
省略号是万能的,谁也不能肯定它究竟要表示什么。但你往往总怀疑,省略掉的,可能就是你想要的。我决定把这张纸还是压到小敔的褥子下,看到小敔的笔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我多想把它拿走,把我的放下,可我是君子之人,如何能做偷鸡摸狗之事,最终还是没动小敔的笔。
可我对“残花败柳”却大惑不解,连日来耿耿于怀,小敔的诗意是自怜自怨,但怎能和“残花败柳”联系在一起呢?
说实在的,下乡干部的工作比较繁杂,既要参加集体劳动,也要处理有关事务,留给个人的时间确实很少,我更不愿在人们面前流露这些儿女之情,尽量装得很正常的样子。可我的心里,有多少的悔恨和忧伤,看着小敔强颜欢笑却越来越忧郁的眼神,我的心都快碎了。但我心里也有些埋怨她,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呢?
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敔病倒在炕上,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思饮食,只是昏昏欲睡。我守在她身边,心焦如焚,却也无可奈何。老中医诊断的结果是忧伤和思虑过度,可能是小敔个性太强心思太细加上外界的刺激而引起的,应解烦去忧安心静养。然后开了些安神补气健脾开胃的中药。
大家都赞叹小敔为工作太劳累了,也有人怀疑这姑娘想她爸爸。唯独我清楚,却说不出口。后来从小敔的信里我才知道,其实,当时我只清楚一半。
遗憾的是,当我从地里回到村里时,老马已派车把小敔送走了。
我呆呆地望着山口,苦涩的泪水,一股一股向肚里流。也真恨死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错了,稍微一不顺意,就火气冲天呢?或者是长期习惯了小敔的深情厚谊,未免有失珍重?还是存在自卑感下掩盖的盲目自尊?或是庸俗而毫无价值的男子汉面皮在作怪?如果能正确对待,事情绝不会这样。首先,我应痛快答应她的要求;其次,她要水笔时,我完全可以和她耍无赖,说破天也不给她;再其次,她为什么不把水笔带在身上,而全压在褥子下呢?就说是偷,也该是偷她的呀!最后,不管问题怎么说,我都应该诚心诚意向她赔礼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也心甘情愿的领,反正,不能嬉皮笑脸耍无赖,就愁眉苦脸想寻短见,看她怎么办?烈女也怕缠郎呀。可现在,人也走了,即使有天大的本事,怎么使?我连赔罪的机会也没有了,也可能永远失去这样的机会,即使我悔断肝肠也无济于事了。那绝望的心情,使我感觉到走投无路,仿佛处于世界末日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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