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龙民
我一思索,立刻明白了这首诗的用意。这样不伦不类的东西,要说也符合我诗创作的理论,不过要作为诗来讲,就不好恭维了。肯定是永红把我说的话说给小敔,小敔借题来讽刺我,因为你也能感觉到,永红是不可能写出这种东西的。我皱起眉头说:“这可把师父难住了。”“真的?把你也难住了?”“是呀,我恐怕也达不到这个水平。”
永红笑了笑,却没说什么,坐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本书,随便翻了几下就走了。更使我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老马坐起身问我:“这小姑娘的水平现在真的很高吗?”
我笑了说:“你没看,当然不清楚。这是小敔写的,我岂敢乱说?”
老马可能不相信,笑了笑,摇摇头,随手拿起本书来看。我顾不上给他解释,盘算着如何报复小敔。
果然,不一会儿,小敔来了,看老马一眼,笑着对我说:“你这个人真狡猾。”
我也笑了说:“这也是心有灵犀嘛。”
小敔把嘴一撇说:“看把你能的。”
我装模作样考虑一番说:“不过,一个人的经验很难对另一个人说清楚。”“为什么?”
“因为经验是一种直觉的体验,往往有不可言传的地方。谁会想到,伯乐的儿子,按他父亲《相马经》上相千里马的要求,找到的不过是一只青蛙而已。”
小敔顿时满面通红,放下脸来。
我一看说得有点太过分,赶紧解释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是你提醒了我,使我明白过去道听途说的一些道理,似是而非,似懂非懂,不仅为害自己,还遗害别人。”
小敔脸色少有缓和,“哼”了一声说:“刘勰说过,妙识所难,其易也将至;忽之为易,其难也方来。小心误人子弟,罪过难赦。”
我立刻诚心诚意表示说:“承蒙教诲,定当三思。”
这位大慈大悲的菩萨才露出点笑意。
老马听我俩说完,看看我,又看看小敔,用笔敲敲自己的脑门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可思议。”
确实不可思议,永红也许受我所影响,她对建安诗文比较注重,写出来的诗也大多是五言诗,并偏向于现实主义,能把桃花峪的现实反映出来,使我十分欣慰,从深山老岭的土壤中,能闻到文学的芳香,而且是无产阶级的文学之香,社会主义的文学之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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