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龙民
晚上,小米稀饭熬山药蛋,另加炒面或玉米面和小米面混做的煎饼;山药蛋挑个头小的熬,把皮削掉就行,第一次吃时,我还以为是鸡蛋呢。可很好吃,绵绵的沙沙的,饭东说,这种山药蛋不上化肥,全是农家肥,所以又绵又沙。
尽管如此,社员们的干劲仍然不减;只是每当田间休息时,大多数人变得少精没神,开玩笑的话也少了,甚至倒头就呼呼地睡起来。
老马发现这个问题,立刻与平川粮区的几个公社联系几万斤高粱和谷子,派三辆驴驴车去拉。随拉随发,拉回的粮食直接卸到大队部的空房里。
第一次拉回粮食时,正赶上吃中午饭,许多人跑来看卸车。有个赶车的兴奋地说:“今天可见了大了,粮库可真大,放粮食的屯子像小山一样,一个挨一个排在那里;别的不说,就说存食盐的那个大礼堂吧,盐从地上堆到房顶,满满的,足够咱全县人吃他好几年。”
旁边一个年轻媳妇说:“那么多粮食,为什么不把人们的口粮定的高些?”
保管员说:“你们年轻人不懂,政府就像会过日子的当家的,如果不多存粮食,全吃了,把国库的钱也都花了,有个战争或灾荒年景,人们的日子怎么过?所以,不能光管眼下。管了今天,不管明天,恐怕你的小日子也不好过。”
那个小媳妇脸一红,嘴一撅,躲到一个中年妇女背后。
恰巧世仁走过来,笑了说:“毛主席说,‘深挖洞,广积粮。’人们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在瓮口口上节约,到了瓮底就来不及了。这叫先苦后甜,日子越过越好过。”
人是铁头饭是钢,粮食足了,人们的干劲更大了。桃花峪从大乱达到大治,生产上有了根本的变化,精神面貌上、生活环境上也都有了喜人的变化。
亚男这个人,看来风风火火的,却也有着女性的体贴和细心;她叫上超英和超美,利用空闲,把烈属大娘家的脏被脏褥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并让她妈叫上几个妇女,把该缝补的都缝补好。陶云鹏他们也把院子里整理了一下,该挖的挖,该垫的垫,该垒的垒,院子里变得整齐宽敞;把房顶上的茅草全拔掉,拉了几车黄土,重摸了一次,屋里也粉刷出来,使大娘家里面貌焕然一新。世仁让队里的木匠给大娘的傻外甥做了一付可升降的双拐,在亚男她们的训练下,那孩子拄上双拐,也可东倒西歪的走动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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