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一”假期没外出,我第一次呼朋引伴来自己的地界玩,想结结实实地做一回东道主。
我一次次地告诉朋友们“清徐建了个水城”,各种图片、小视频发到大大小小的群里,以证明所言不虚,水城值得来一趟。在这个信息如烟花般倏忽消逝的时代,“五一”期间的手机里,哪里不是灯火辉煌、游人如织,我们的水城被框在小小的手机里,和那么多旅游景区站在一起,就像T台上走秀的一名小小模特,乍看,千篇一律,却略有不同。
影像而已,一座城市、一个景区的性格是很难拍出来的,否则怎么会有“百闻不如一见”这样颠扑不破的真理——我告诉他们。
哪怕在清徐城生活,像我这样日日打水城边经过的人,在围挡被拆掉的那一刻,也被惊艳到了。我知道水城大致是清源古城旧址修复,青砖灰瓦、亭廊水榭、拱桥石栏,符合现代人对国风古韵的怀恋与追捧。可水城实在称不上古。为数不多的古建显然不能撑起古城的名号,但它们却可延续一代人的记忆。西门洞、中山公园、旧县衙、莲花池……好比外婆留给我们的金手镯和银项圈,一个点缀便能耀目。
水城不古,但很精致。时间的巨轮将我们带到21世纪的今天,如果说很多北方城市还留有工业时代的气质,那么水城算是真正脱胎换骨了。四座莲花池增加了建筑格局的不确定性,古朴和现代制造了建筑风格的不同变换。漫步于欧洲风情街,或许你还在回味中山公园的“抱翠”和“涵芬”,吃过生猛海鲜、世界百味,一仰头就是西门洞上方的“丰乐”,我们一边过着祖辈们理想中的生活,一边又忍不住感慨怀念孩提时昏黄的灯和青春时莽撞的爱。那两排老窑洞里,土炕上的通铺、自习室里的双人课桌,都是扑面而来的旧时光。
水城不作。戴着旧手镯的水城其实是一派现代风。整体设计南北交融、中西合璧、时尚大气。在真正涉足水城之前,我以为所谓的“空间再造”“空间叠加”都是幻想小说中的事。但是这里,多种文化元素于同一时空碰撞,不需变换视角,世界以多维立体的方式旋转呈现,不禁让人产生激烈的思维碰撞,在这样的冲撞中,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在频繁闪现——未来。我确信我看到了未来,未来就是这个样子。“未来”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可能。能够撬动一方经济文化的常常是聪明而大胆的创想。站在工业与文化相互交汇、相互渗透的时代,在清徐乃至太原,水城高举文旅大旗,承载的不只是一代人的情怀,也是一个时代的担当。一方土地的复兴文化、振兴文化,将以水城的繁荣为背景,壮美铺开。
我曾采访过清徐县的一些非遗传承人,对他们的情怀与执着肃然起敬。有的人将工作室改装为教室,一面工作,一面代课,将非遗艺术传播给更多的人。一位面塑传承人,在一排排的课桌下放着一个一个的纸箱,纸箱里,都是他的面塑作品,他的热爱、他的未来。如今,在清源水城里,非遗传承人相互抱团,彼此拉动、互相促进,我似乎已经看到了非遗传承的光明前景。
都说任何想象都是以认知为前提的。2024年的“五一”,对我们清徐的很多人来说,因为认知领域的拓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想象的飞跃。有人曾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在围挡中藏了3年的水城横空出世,展现在清徐人眼前的,不就是那所谓的“世界”吗?
水城迎来了她的第一批游客的同时,清徐县也亮出了社火节的名片助力。连续5天的社火,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尤其是我们的地方社火背铁棍天天亮相,让很多外来的游客大饱了眼福。
夜间,水城中俨然是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中的情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文友群中的一位老师听我絮絮叨叨介绍完水城,说,“五一”一过马上去水城。爱文字的人多爱安静,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日常素颜的水城,在这个新时代孵化出的新生态的生活场,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绝不是一篇小说能写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