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传荣,小名“毛驴只”,东高白贾氏第十六世族人,生于19世纪90年代,是本地历史上一位颇具侠客风范的传奇人物,在高白及邻近地区至今仍流传着他的故事,人们也一直称他“毛驴只”。
贾传荣出生在高白镇东截(今东高白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自幼便懂得操持家务和农活,相比同龄孩子更能吃苦耐劳。同时他生性活泼好动,看到村里大人们在习练武功,他也会在旁边跟着比划,深得众人喜爱。东高白自古就有习武传家的风俗,当时有习练“长拳”的师傅看他虚心好学又天资聪颖,确为可造之才,就将他收入门下,悉心教授。随着时间的推移,到18、19岁时他已将长拳练就的炉火纯青。为了博采众长,他又拜高白传统武术名家习练“形意拳”。无论是酷暑寒冬还是风吹雨打,他习武练功从未间断过一日。娘娘庙(圣母殿)大修前,他习练掌功时留在其东房后砖墙上的两个掌印依然清晰可见,深达数公分。村里老人们谈起他时,也总说小时候每天清晨在上学路过娘娘庙时都能看见“毛驴只”练功的身影。还有人说见过“毛驴只”练功时走路与常人不同,他练的是“蛇步”,习练时身体半蹲,疾步如飞,常人望尘莫及,这些亲眼所见都佐证了“毛驴只”当时的功夫了得。
由于他数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到20多岁时已把上述两种拳法习练得随心所欲、出神入化。随着武学水平的快速提高,贾传荣已不能满足于现有所学,内心萌生了更大的追求。他在30多岁时告别了师哥师弟和乡亲父老,踏上了外出寻访名师的学艺之路。十多年后归来之时,他已练就了一身世所罕见的“硬气功”。传说他的“硬气功”是于嵩山少林寺拜师所学,但此说已无法考证。
学成回乡的他集武德、武功于一身,在那个社会动荡、战乱频仍的年代,他却从来没有以此逞强好斗、横行乡里,而是凭借着一身好功夫像守护神一样维护着高白地区的平安。
俗话说“好汉护三村”。据老人们讲,当时有一次村里一帮年轻后生到邻村看戏,与当地村民发生摩擦,差一点造成群殴事件。关键时刻,“毛驴只”站了出来,看到戏台旁有一块一尺多厚的石条,上去一脚就将石条踢成两段,把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他就这么稍微显露了一点功夫就平息了一场村民之间的群殴流血事件,从此“毛驴只”的名声更是传遍十里八乡。1937年7月抗战全面爆发后,气焰嚣张的日寇数月内相继占领了平津、河北、山西等华北大部分地区,高白镇也随即沦陷。日军占领高白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高白的老百姓时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有一天,“毛驴只”去自己的地里锄草,正遇到两个日本人在放马,马儿将他的庄稼吃了一大片,他怒火中烧,上前一掌就将其中一匹马拍死。两个日本人见状急不可耐地围上来要将他抓走,他两手各抓住一个日本人的头使劲一碰,两人当场便倒地不起,他上前用手指放到两人鼻前探查鼻息,发现两人已经身亡,他自知闯下大祸,眼见当下无人之际,赶忙起身逃走。
经过数月的日宿夜行,他来到东北某地投奔至一家镖局,成为了一名镖师。凭着自己一身的本事,他的名气逐渐远播方圆百里,也因此被当地的“红胡子”(土匪)视为眼中钉并结下了梁子。有一次在押镖的过程中,他们路遇一股土匪劫镖,双方发生激战,由于对方人多势众,“毛驴只”被抓,土匪们知道他的功夫不简单,但直接杀了他又不解气,所以将他缝裹在湿牛皮中扔到了沙漠里(应为内蒙古通辽赤峰一带的沙漠地区),想让他自生自灭,幸遇过路之人相助用温水将已干枯的牛皮泡软割开,他才得以逃生。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毛驴只”从东北回到家乡,在东高白参加生产劳动。期间,他服从组织安排,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依然是村人眼里的榜样式人物。因其练就的“硬气功”及多种功夫,他终身未成家,但邻里乡亲感念其行侠仗义、扶弱济困的善举和精神,始终对他照顾有加。1960年困难时期,已年近七十的他不幸身染寒疾卧炕不起,热心的乡亲们一直送吃送喝,给予悉心照料。据老人们讲,他在卧炕期间因不能练功,浑身筋骨憋燥难耐,遂将炕沿的青砖扣下敲打自己身体,以起到舒筋活络的作用,时间一长竟把炕沿的青砖都拆光了,可见其练就的功夫有多深。
1960年秋,“毛驴只”贾传荣因病去世,东高白一代传奇人物的人生历程就此谢幕,却也留给了后人无限的遐想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