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到了冬季,常见比我大些的孩子们优哉游哉的溜冰、滑冰,很是羡慕,因为它是我们冬季众多课外活动(抗墙墙、碰拐拐、打铁蛋)中最为喜欢的一项,于是我们同龄的孩子们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先是学溜冰,后来又学滑冰,与他们一起寻欢作乐。
所谓溜冰,根本不能与体育项目的滑冰运动相提并论、同日而语。它没有滑冰的速度和花样。那时我们也没有什么手套、护膝和护腕。溜冰时,我们一群孩子排成一行、一个挨一个地溜冰,首先要助跑十几步,然后两脚一并或一前一后,踩稳冰面,利用惯性向前滑行。看谁速度快、溜得远去比输赢。而滑冰是勇敢者挑战的专利和游戏。等我们稍再大了些的时候,又学会了滑冰。在我们的滑冰运动中,滑冰分两种:一种是坐冰,一种是站冰,滑冰的器具都是自己制作的。坐冰就是坐着滑冰,动作缓慢平稳,比较安全。器具是一块木板或几块木板合拼成50公分左右见方的木板,再用两条细钢筋平行盘在木板底部。手握的滑杆是用长一尺左右、粗与拇指一般的树枝,将粗铁丝的两头砸打成尖状,约长10公分,钉进树枝一半,器具就制成了。滑冰的时候,双腿盘坐的木板上,两手握紧滑杆,前后摆动,铁尖扎于冰面,向前滑行如果不用滑杆,另一个人拉或者推也可以。
站冰就是站立滑冰,很有刺激感。器具由冰鞋、滑杆组成。冰鞋与体育项目滑冰的冰刀相似,是由一对与鞋大小相同、宽约4公分的木板盘上粗铁丝即可。滑杆与坐冰器滑杆基本根同,只是树枝稍粗些,长度在1.5米左右。滑冰时,双脚踏上冰鞋,用细绳绑在脚上,高手也可不绑扎,双手摆动滑杆就可以了。开始滑得慢,通过练习,很快就能如鱼得水了。
学习溜冰、滑冰的阶段,冰场就在我们学校操场的东面,面积有2000平方米。那时,我们童真无邪,兴趣盎然,就连课间10分钟也不放过,下学后更是不言而喻。待熟练了的时候,有时几人并行比速度,有时单独滑行,直冲人群,快乐无穷。
再后来,滑冰的技术达到了称心如意的时候,滑冰场成了天然的广阔的一望无垠的田野,一出村便是。每当冬季,灌溉了的田野结了冰,就成了天然冰场。在这里滑冰,我们个个如矫燕、似雄鹰,穿梭于溜冰、滑冰的人群中,伙伴们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分散、集中,统一向目标驰奔,就像电影《林海雪原》中的士兵一样,虽然不能像北京冬奥会的中国运动员谷爱凌、苏翊鸣那样“技压群雄、凌空飞跃”,夸张点说也可以与之媲美。
溜冰也好,滑冰也罢,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在我们经历的冰雪运动中,由于孩童们迫切之情,冰未冻结实就去玩耍,常有的住了仰层院(跌进了冰窟窿)。在田野的冰场,其结果是有惊无险。但摔跤却是家常便饭,在我的同伴中更有甚者,一个摔掉了门牙,一个是摔断了胳膊。而我的滑冰水平虽然平庸,到头来却平安无事。
进入西谷高中读书时,我们有男同学吴春柱、张宝明、张润民、张建中、张建平、张永生七名,大都会滑冰。我们把这一运动带到了上学的途中,从村口出发,滑冰一直到西谷村口石桥上,将滑冰的器具藏到桥底下,放学后一直滑到自己村口。由于滑冰是直线,速度又快,骑自行车必须走大路,其结果常是我们走在骑车的女生前面,女生为我们喝彩,我们也引以自豪。上高中的两个冬季,我们不仅锻炼了身体,还收获了友谊和快乐。
当年处于风华正茂的我们如今已成为白发苍苍的老人。近来,在北京冬奥会的影响下,祖国各地,包括我县也都建起了冰雪运动场所,我盼望,待某一天,相约我们当年的老同学,去那里潇洒走一回,体会美好的滋味,享受幸福的时刻,领略无限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