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醋都*文苑总第3789期 >2022-02-09编印

清徐话·上海话·普通话
刊发日期:2022-02-09 阅读次数: 作者:丁作昌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我国地大物博,语言虽同属汉藏语系,而内部却又分了许多种语族,如北方话、吴语、粤语、闽南话等等。至于各具特色的地方语言更是举不胜举了。离家近半个世纪的我,虽学过、听过不少外地话。而至今却对清徐话情有独钟,也许只是一种深深的恋乡恋土情结。记得1967年,我在甘肃酒泉巧遇一位在那里安家三十年的吴村老乡,我们在遥远的河西走廊足足地过了一把清徐话的“瘾”,时过近三十年了,每想起来总有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我和老伴曾多次分析过清徐话,觉得存在不少缺陷和不准确之处,如发音平仄不分,“红”、“风”、“市”、“寺”等混淆不清。有的地名念法奇怪,如西青堆念为“西齐呆”,南营留念为“南衣勒”。有些名称更使外地人感到莫名其妙,如把头称为“得老”,把膝盖称为“圪地块”。诸如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然而这并未影响我对清徐话的深深的感情。
  记得解放前我到上海读书,第一次离家出门,第一次听到清徐话以外的其他语言,简直像是到了外国。老师讲课我听不懂,我说话人家也不懂。有个同学骂我是“小赤佬”(小鬼),我只从表情看出是骂人的话。于是我也用清徐话骂他“短三十”,他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年以后,我已能用不太熟练的上海话回答老师的提问了,学习也大有长进。这是我学会的第一种其他语言。
  后来我去了北京工作,深深体会到普通话的重要。一次,我在公共汽车上,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快停车,我的尖(钱)儿丢啦!”我一听是清徐老乡的口音,他的喊声别人听不懂,售票员还不耐烦地说:“你嚷什么,乱七八糟的。”当时车上人很多,我使了很大劲也挤不过去,只眼睁睁看着车停后,他无可奈何地下车去了,为此事我曾数日心里不是滋味。还有一次,老家的一对夫妇来京给孩子看病,原打算把他们领到医院办好手续就可离开,而由于他们不会说普通话无法与医生交流,为此我只得在近二十天中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他们,直至出院。
  看来语言的不同对人与人的感情交流、思想沟通等方面造成很大影响。不过,随着人类文明度的进一步提高,各地交流日趋频繁,语言障碍将逐步消失,普通话的广泛普及定会营造一个博大而良好的语言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