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流金*岁月总第3315期 >2018-10-15编印

韶华未央不记年
——《清徐老年》创刊十周年有感
刊发日期:2018-10-15 阅读次数: 作者:侯耐根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清徐老年》面世,走到清徐老年人中的你我他身边,已经十年了。作为它的专栏作者,我当然甚感欣慰。也正是因为作了它的专栏撰稿人,只顾埋头作文,到时递交作业便是,却并未虑及编辑人的酸甜苦辣、艰辛困倦。静心思之,情知不易,却不知其所以不易。个中滋味,唯编辑个人自知,亦只能由编辑自吞自咽了。这里,我不疼不痒地道一声“辛苦了”,聊示慰藉,纯属无助于人的隔靴搔痒而已。
  回忆与它初相识。当时《清徐老年》始创刊,我便送了三两篇文章,之后,没想到,编辑便专门为我开辟了一个栏目,这便是人们已知的《烛灯常亮》,这栏目名起得,既温馨,又期待,还有点祷祝的禅味。缘于此,我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似的,乐此不疲地写下去了,能为与自己共饮一河水且又同为白发人的老年朋友写点喜闻乐见的文字,当是人生幸事也。也因了有此一念,并与它经常碰撞,于是迸出了些许虽不缤纷斑斓却也较为活跃的文思,创作欲望时有生发,竟至偶有不能自已而于言之狂。
  这样,文章便拉长了篇幅,占了刊物的许多页面。正如一些识者对我说,你的文章长,但有味……对方还有话说,可我硬是把话叉开让对方打住了,究竟是什么味呢?真怕人家说出那个形是“自大一点”、音是“与懒婆娘的长长的裹脚布味道”一样的字来,那样的话将弄得自己羞惭惭难以为颜,须到处去找容身之地。
  而我之为文,终因没有“文不加点,一笔成就”之才,往往一改再改,甚至十几次几十次地修改,有时,自以为改就,文章便发出去了,回头一读,又发现有不尽意之处,于是,再改再发,有时,如此者达三四次之多,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烦,可《清徐老年》,却不厌其烦,它容忍了我的任性。
  让我甚感欣慰的还不仅于此。
  我曾将数册《清徐老年》送与一个在运城人大工作的大学同学,因为那几册《清徐老年》有我写的与同样是大学同班同学在一起游台湾、游欧洲的文章,过后我也曾问那位运城同学:“我们的这份县级杂志,办得何如?”他顺口就说:“比《某某老年》有看头。”他指的是本省的那个省级老年刊物,他的脱口之言,说得那么溜,未加思索,想必一定是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的。当然,刊物的看头之有无,各人有各人的兴趣及取舍角度,众口难调,评品水准高低不一,言论说法自然不尽相同。但是,像他这样一个年轻时专攻中文术业而又一生对杂志书籍过目无数、且评论书刊之挑剔刻薄如我者,能说出“有看头”三字,那就实属不易,真的有看头了。
  还有,《清徐老年》是真正以清徐老年人为受众且为清徐老年人鼓呼而又投清徐老年人之所好的清徐老年人自己的刊物。《清徐老年》虽然没有更多的政治,但它释放的正能量却是满满的。刊物既言“清徐老年”,便圈定了它的服务范围和服务对象,同时也决定了它的性质是一种普及性读物。它不是文学刊物,也不是学术刊物,当然也不是党政机关刊物。大体上说,老年人写,写老年人,供清徐的老年人娱乐消遣,是它的一大特点。而《清徐老年》,不仅充分地显现了娱乐消遣性这一特点,还注意了这一特点之外的教育提高的问题,将娱乐消遣与教育提高有效地牵起了手,结合了起来。这便大大地增加了刊物的“含金量”。而普及和提高,说到底,也类似俗与雅的问题,是许多刊物都存在的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既是老生常谈,我已是彻里彻外的货真价实的不折不扣的正宗老生了,岂能不谈?首先,《清徐老年》在提高问题上,更多地注意了知识性方面的提高,有乡土知识,有历史知识,有显示地方特色的民间文化,多元性很强,美不胜收,并且更注重思想性、科学性和艺术性。刊物中有关乡土史实民间文化方面的文章,也多见的是说明、表述和挖掘一类的,深层次的研究和分析类的文章则少有。这当然是有赖于作者的,有赖于作者对历史文化的社会性的关注与思考,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有思想性的文章,也才能增强刊物的思想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刊物是依赖作者的稿件文章和读者的阅览品读才有生命力的。所以,在这一问题上,须读者、作者与编者共谋。
  其次,《清徐老年》虽属普及性读物,乡俗俚趣很多,但它并不媚俗,并不低级趣味,这也可能因了它是老年人的刊物之故,它不会引发读者的俗思俗念。但这并不等于说它尽善尽美了,所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斯言岂不此谓哉?刊物所发表的任何文章,都姓文,文雅的文,文化的文,文采的文,文辞的文,文章具有了这些“文”气,便更具可读性,文章的信达雅之第三境亦可至矣。同样,在这一问题上,也须读者、作者与编者共谋。当然,完美一境,那本身就是可望不可即的海市蜃楼,等同于挟泰山而超北海,固知其不可为,世间,只要是人为之事,就难得完美。《清徐老年》所面对的包括我在内的老年人一个个逐渐地老去。而它本身却还很年轻,它才十岁,韶华未央,方兴未艾,正未有穷期。来日考验仍多,鼓帆破浪而前行,正是一层层一代代已来的和将来的老年人对它的巴望和企盼。
  本来,《烛灯常亮》已匿迹,熄火有些时日了,觉得有写不动了的意思,已至灯油将尽、蜡炬泪始干、昏惨惨黄泉路近之境。但是,欣逢《清徐老年》创刊十周年,于是重又操觚染翰,记下了上述文字。如果老天还能假我以时日,还能予我以余力,我也还愿意写下去,时燃烛灯,或明或灭或可睹。我当然不愿将这篇文章成为与《清徐老年》的临终告别遗言。
  看来,还心有不甘似的。
  还想逆天爷爷之意而行。
  笑死人了。
  【编后】
  这是一个诙谐的老人。“侯耐根”这三个字常见诸报端,又同在“读书会”,自不陌生。但是,看罢此文,方觉得侯老是一个“挑剔”的人,他对自己严谨,对杂志和文字更显“刻薄”——要求太高了。可能与性格有关,遇到杂志与书籍,他总是先以几近“严苛”的态度看待,眼光又极为“犀利”,所以,让他与某刊某报产生出点“情愫”来、并入了他的“法眼”,也着实不易。今天,《清徐老年》十岁了,而侯老正是陪伴了杂志成长的、集专栏作者与热心读者于一身的“铁粉”一名,侯老怎不感慨呢?然,文章后面,貌似“露怯”——侯老戏说他“觉得有写不动了的意思,已至灯油将尽、蜡炬泪始干、昏惨惨黄泉路近之境”,也真是的,本来心里还“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却似乎又提笔忘字、没了“信手拈来”的畅快,所以,便“嘲弄”起自己来,当然,对于“诙谐”的人,他语言的“严重”程度,读者自不必介意,就如同主持人孟非戏说自己“音容宛在”是一样的道理,他们都是智慧的人。文最后,侯老说“还想逆天爷爷之意而行”,已然透露出他“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信心和勇气!
  加油!侯老!《清徐老年》的众多读者还等待您的华章,本编也期待您保重身体,不吝赐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