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常听父母说:“走云南,上四川”。那时还不知其意,但有“走”的懵懂冲动。后来读到李白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以及“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方知云贵川地形复杂、道路崎岖,越发想走一趟。
奔驰在贵州大地,横看贵州的山山水水,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贵州地处云贵高原之东,地势为西高东低;地貌属高原山地,境内山脉众多,山高谷深;气候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温和湿润,气温变化不大。正是这样的地形与气候养育了贵州、成就了贵州的地貌之奇,山水之美。
站在黄果树瀑布前,仰视“一溪悬捣,万练习飞空,……捣珠崩玉,飞沫反涌”的瀑布,品味“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不免神竦”的意蕴。我敬佩著名的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探险家徐弘祖。他五十余岁还能以惊人的毅力,经浙江、江西、湖南,远走广西、贵州、云南,坚持游历和实地考察4年,详细而又科学地考察西南地区石灰岩地貌的分布、差异、类型及其成因。因而留下了世界上最早记载石灰岩地貌的文献,也有了这段黄果树瀑布的描述。遥想“千古奇人”徐公不惧艰难,出生入死,栉风沐雨,披星戴月坚持游历和实地考察34年的毅力,探秘《徐霞客游记》所承载的“行万里路”的精神。我顿悟父母为什么常对我们说“走云南,上四川”。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王勃不上滕王阁,何以欣赏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范仲淹不临岳阳楼,后人怎能感知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王之涣未去鹳雀楼,哪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千古绝唱;杜甫不登泰山,就不会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启迪后人。柳宗元不到永州,何有情境交融的“永州八记”传世,苏轼游赤壁不观景深思,能成就华章《赤壁怀古》。哪一句千古绝唱不沉淀作者的人生历练,不凝聚作者“读”与“行”的心血?哪一篇传世之作,不印证“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人生哲理?
游历是这样,世事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