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过清明,今又清明。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母亲的音容笑貌又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感念您的殷殷守望,缅怀您的拳拳爱抚,忆及您的眷眷呵护,告慰您的在天之灵。母亲啊,您已离开我们廿个春秋了。
母亲杨福爱,1934年8月29日(夏历)出生于上闫村一个普通农家,自幼帮着家里干些杂活,没有上过学,十七岁时嫁给了我的父亲。来到张家后,五年时间,哥、姐和二姐次第而来,特别是我姐和二姐相差才一岁,处于当时的社会和家庭的实际情况,确实难以生计,就把我二姐忍痛割爱抱送他人。二姐长大后憋着一肚子委屈,说兄弟姐妹六个,唯独就把她给出去了,和我们一直不来往。在二姐还未出生前,父亲就参加了八路军走了,从此母亲扛起了这个家的全部重担。既要照管年迈的公婆,又要抚养幼小的子女,既要干自己家的全部家务,又要变工帮着别人干些杂活。父亲参军走后,叔叔是个赌徒,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把自己家的老宅给拆的卖了。这样我母亲只能带着一家老小沿街租房住了。母亲十分有骨气,明事理,肯担当。总不愿落下别人的亏欠,不管干家里家外的活,从不跟人计较,不愿占人小便宜。任劳任怨,吃苦能干,得到了亲戚邻里的一致好评。
土改时母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父亲参军八年来与家里一直没有音讯。在没有经济接济的情况下,母亲硬是把这个家给撑起来了。母亲不识字,但她懂道理。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自己扛着,从不愿让老小分担。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她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上学读书,不希望我们象她一样做睁眼瞎,而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也很争气,通过努力,有四兄妹被国家录用到公务员岗位上工作,退休后领着国家的养老金。现在除小弟因疾病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外,我们四兄妹各自成家,过着幸福的生活。如果母亲在天有灵的话,她一定会为我们而高兴吧!
母亲在日常生活中,克勤克俭,弄些吃的总让着老小先吃,自己最后吃剩的,特别是生下我时,生活最为困难,坐月子,没吃的,把小白萝卜吃了两筐,饿得人肚皮贴脊梁。那年月没有什么象样的御寒衣物,每到冬天主要靠拣些煤渣柴禾烧土炕取暖。我们全家人都没有一件皮衣毛衣的,铺的盖的也极其简陋,平均每人都够不上一套褥被,我们的衣服、鞋之类,很少买过成品的。主要靠母亲白天干农活,晚上抽出时间来赶制。特别到了每年的春节前一段时间,为了赶做家务,母亲经常晚上熬到深夜,有时晚上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大部分衣物都是补丁加补丁的,正如俗语所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那时晚上洗锅碗或做些小家务总是借着月光做,为节省点灯的煤油。母亲为了这个家一生付出的太多、太多,最后落下一身的病……
母亲的一生,虽是平凡劳碌的一生,但却不是普通女人所能及的。无论田间劳作,还是家务桑麻;无论相夫教子,还是尊长济贫。与人相处,母亲只记别人的好处,她朝耕暮耘,雨淋日炙,寒来暑往,日复一日,无怨无悔。她把酸咸苦辣吞下去,她把义务责任扛起来。她不是伟人,却有伟人风骨,她以一己柔弱之身,为我们撑起了一片蓝天。
母亲的一生,是善良仁慈的一生。与姑叔妯娌相处甚好,对街坊邻里乐善好施。在父亲眼里,她是贤妻;在儿女眼里,她是良母。她与父亲,夫唱妇随,同舟共济,俯仰厮守,宜家宜室。她待子女,舐犊情深,家教从严,崇尚礼义。生前不亏人,身后留美誉。
母亲啊,我们怀念您,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