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湾村民周福牛,已古稀之年有余。众乡邻都称他为“老周”,说起老周,生活中事情不论大小,他都考虑“周密”细致,每干一件事,“周全”“周到”。他的勤快与聪明让熟识他的都人心生赞叹。
在我的印象中,老周是个精明强干的人。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多少年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他从小就养成了勤俭节约,吃苦耐劳,努力奋斗的精神。凭着他的“牛劲”和从骨子里带着的“巧”劲,年轻时拜一位亲戚为师,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工。由于他的活计好,价格便宜,手头业务不断,把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经营得红红火火。
从木工到建筑工,又到钢筋工,再到工程建筑监理。70年代,农村搞技术革新,他率先自制脱粒机,脱壳机,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并在当地得到了推广应用。90年代自行设计绘制图纸,亲自施工,盖起了西谷王氏醋业有限公司三层办公楼,又曾先后去本县法院、民政局、赵家堡开发二部等单位给办公楼,职工宿舍楼施工,都获得众人好口碑。
他一直以勤动脑筋,勤学好问为荣,学艺从未交过一分钱的学费,全凭自己苦心琢磨、反复推敲,他学木工所用的工具,好些都是他手工制作的,如:墨斗、锯子、三角尺;田间劳动用的锹把、锄把,都不用购买,他还会缚扫帚,编箩筐,编笊篱,就连他娱乐的蝈蝈笼,二胡、笛子、乒乓球桌子、乒乓球拍子都是亲手制作的,春节的对联也是由他书写的。所有的这些物件的制作,全部是他劳动之余加班加点完成的,你说他能不忙吗?而且所制作的用具,十分讲究,原料精选,力求实用,恰到好处。比如:锹把扁担必须是臭椿木的,锄把一定要柏木的,犁地用的犁底最好是枣木的,梨键和车轴首选是檀木的,实际上,那个年代抖梨制轴是一般木工都很难做到得心应手的。
更让人感叹和钦佩的是他的“空中菜园”,当你临近村口时,远远地就能瞅见他家房顶上的瓜棚豆架。其实我常来往于他家,对他家中的空中菜园却视若无睹。引起我关注的是缘由一次去他家串门,时值夏秋之交季节,走进厨房,灶台上的一束大葱闯进我的眼帘,每株葱竟有小孩胳膊粗一般,且葱白特长,我不禁问,这是什么品种,老周你是怎么种的?这一问倒不要紧,健谈的他,打开了话匣子。
他告诉我在他修建新房的时候,早已设计了房上种菜的方案,房屋建成的当年就种上了几种蔬菜,收获还是可以的,紧接着他又介绍了他种菜的一些经验体会。
首先,是选择优良土壤,采用圵土,既不像胶泥土粘,又不像沙土散沙,它好作务,保肥水,种菜关键是选择优良品种,俗话说,好种出好苗,一定要相信科学,品种更新换代,好品种果实又大又多,营养丰富口味好,挂果时间长。要想高产丰产主要的是合理密植,充分利用每一寸土地,保证作物通风透光,怎样做到这一点呢?要记住作物胁南不胁北,胁西不胁东,高低蔬菜搭配,同时科学种田搞复播套种。如:春季架豆埂上种水萝卜,白菜里面套种芥菜,一茬赶一茬,如收获豆角后可种的白菜、胡萝卜。还说“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用的粪一般都是肥沃的农家肥,它环保,养地。还利用作物自身养地,如豆科作物的根瘤菌养地效果很好。种与管理一定要不违农时,如:惊蛰栽蒜,清明前后,安瓜点豆。管理上的锄苗、间苗、追肥、浇水、打卡,绑蔓上架也不违农时,对虫害主要靠人工捕捉。为提前结果,和延长挂果时间,采用地膜覆盖……
我正听得如痴如迷,他老伴闯了进来,我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急不可待的谢绝了他的讲解,要马上登梯上房,实地参观。心想:这里面真有这么多学问呢,这还真是,一年学会买卖人,一辈子学不会受苦人。我立马上了房顶,素淡清香的蔬菜味,随一阵微风扑鼻而来。左右环顾四周,东、西、正房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有红色的西红柿,绿色的黄瓜、苦瓜,紫色的茄子,有虬枝蔓绕的豆角、扁豆角,还有密密茫茫的茴香、油菜、菠菜,再有云集的生菜、韭菜、香菜、长圆扁平不同形状的南瓜;像绿地毯一样铺满地的红薯枝蔓,真是一片农家菜园的美景。
辛勤的耕耘,精心的科学管理,获得了丰硕的成果。蔬菜不仅能自给自足,他的儿子、女儿们从县城每次回来,他就把收获的蔬菜细细打理,修剪,然后捆得整整齐齐,每家一份。看到儿女们满载而归的情景,老两口脸上堆满了喜悦的笑容。除此之外,他还常送给邻里乡亲,增进了感情和友谊,融洽了邻里关系。邻居们都说,老周种得菜,花样多,满足了不同季节的需要,新鲜、天然、环保、安全,是市场上难以买到的。
“空中菜园”传遍了亲戚朋友,有不少亲友闻讯赶来拜访,咨询空中菜园的情况,好些人都进行效仿,也建设和种植了空中菜园。
得天独厚的空中菜园,仅有2.5分地,十几年来,满园的果实,记录着老周付出的艰辛。现在的老周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儿孙绕膝,美满幸福,其乐融融。而今的他,平时除了经营自己的菜园外,其余时间,还用在了观看DVD播放的各种戏曲,打打乒乓球、羽毛球、拉拉二胡、吹吹笛子。偶尔,也去野外放放风筝。还常常帮助邻居们铲菜刀、磨剪子,设计建房图纸。我问他,七十多岁的你,为什么这样精力充沛,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帮助别人,快乐自己”,就是他最朴实而简洁的回答。这真是:
貌不惊人艺赢人,浑身技艺数不清。空中菜园坚耐用,果实累累丰收景。不用扬鞭蹄自奋,助人为乐亲友情。文体娱乐逍遥经,其乐融融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