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东湖*副刊总第2681期 >2014-07-04编印

再回吴中
刊发日期:2014-07-04 阅读次数: 作者:潘金华  语音阅读:语音阅读
  
  春意阑珊的三月,缘于监考九年级摸底考试,我回到了曾经读书三年、工作十二年,阔别已久的母校——吴村中学。
  一走进吴中校园,一片绿意扑入了眼帘,灌木早已一片碧绿,操场上潮润润的,路旁的泡桐早已长出了麦穗般的一串串小小的绿叶子,泡桐不仅向高处伸展,也向四面长出更多的枝杈,把小路和车棚几乎都揽在了身下,树身也粗壮了许多,一个人伸开双臂想要环抱一棵已经很难了,当年的小树苗早长成了一株株身强力壮的卫士,这泡桐树下,有我们多少的回忆啊!思绪顿时漫延开去……
  夏日,泡桐的叶子长到脸盘那么大,蓊郁葱茏,给我们撑起了一片绿色的天空,一个阴凉的世界。课间锻炼时,孩子们就把凳子一字排开摆在了泡桐树下,没有先进的体育器材,我们就把凳子当成锻炼的工具了,一遍又一遍,连续跳跃,汗水流了下来,落在树下,珠珠滴滴,有我的,也有孩子们的。“老师,我能连跳了。”“老师,我腿里有劲儿了。”“老师,让我歇一下再练啊!”“老师……”“老师……”眼睛里,忽然就潮湿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孩子们,你们早已像这泡桐树一样茁壮成长了,可你们,留给我的记忆,却永远如这泡桐树的绿意一样持久弥新。
  初秋,湛蓝的天空,广阔无边,我们的操场上却热闹非凡,原来是吴中一年一度的广播操比赛。轮到我们班上场了,齐刷刷的队伍,统一的服装,雪白的手套,一出场就非同一般,同学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征服了各位评委,征服了全校师生,捧着沉甸甸的奖状,孩子们相拥而泣。这个秋天,也随着这美好的一天浓墨重彩地留在了107班的历史史册上。
  深秋了,泡桐的叶子,一片片落了下来,小的像一只只斑斓的蝴蝶,翩翩飘落;大的少了美感,分量也沉了,执着地扎入大地的怀抱。跑操的时候,我跟在队伍的旁边。看着孩子们一张张因运动而涨红了的脸,听着他们“踏踏踏”的脚步声,还有齐刷刷的喊号声,夹杂着踩在落叶上的刷刷声。也会有树叶飘落在我们的肩头,打在脸上。这一切,是一幅生动的画面,更是一曲动听悦耳的交响乐。心中的满足感,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篮球场,水泥地,还是老样子,它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走近考场,虽然空间狭小,也没有豪华的设备,没有精美的摆设,铝合金门窗代替了木头门窗,墙壁也重新进行了粉刷,但一走进去,就有一种无以言说的亲切感。陈旧的桌凳摆得整整齐齐,似乎是在静静地等待着我这个故人,也许其中的许多椅子就是我和孩子们促膝谈心时坐过的呢。教室拐角的电视已经拆掉,换成了多媒体设备,我的记忆泛开来——演讲比赛,学校电视现场直播,我们在教室就知道蕊获得了一等奖,大家欢呼之后,决定给她一个礼物,拉灭了灯光,关闭了教室门。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是蕊回来了,走到门口,感觉她迟疑了一下,接着轻轻推门,瞬间,灯光大亮,呐喊声和掌声同时响起,蕊激动得几乎要哭了。中考百日誓师大会,孩子们在教室里演练,那宏厚有力的声音如在耳边。“为明天而战!”“为中考而战!”“奋斗!奋斗!”举着拳头,喊出誓言的那些孩子们许多已经多年未见,可他们稚嫩的面庞,满是认真的双眼,充满希冀的神情,是那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一切的一切,让人魂牵梦绕,因身体的原因,我暂时只能离开自己所挚爱的讲台,也离开了那些给我以激情与动力的孩子们,心中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不舍,艰难的抉择迫于生命的延续。今日,重回母校,更增添了无尽的惆怅与伤感。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走走停停,有时回头去反思,去回忆,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啊!
  亲们,不要艳羡别人,珍惜自己的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