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张卯春前辈给我布置了一个作业,为《清徐老年》杂志创办五周年写一篇纪念文章。那时我很发愁,只是前辈好意提携,只该领情,不敢怠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发愁是因为一直以来,我比较排斥《清徐老年》。这一点想必谁都能理解,一个女人,或许她对天地万物都无所畏惧,但没有不怕老的。我不能免俗。既然没有走近,就谈不到了解;既然不了解,又怎敢妄言?但是已经领了任务,就得尽全力来完成,这倒促使我走近了这本小小的杂志。
我对当时我手里有的那期杂志,印象特别深。我记得里面有一篇有关读书的文章,还有一篇有关一对生活窘迫的夫妇相濡以沫、情深意笃的文章,真是情理并茂,深刻动人。它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还打听了有关这本杂志存在和发行的一些情况。这样我写了《感动与希望》,算是完成了作业。
后来就经常受到老龄委前辈们的关照。年前我收到2014年春季版,好像久违了似的。想了想,也很正常,它是季度刊,一年也就四期,见一次就得这么长时间。看过之后,我就又感慨我的幸运,许多事物,我总能恰逢它的盛年,赶上它蒸蒸日上的时候,识见它的辉煌。书里有许多东西,我觉得都是值得保存的,所以我特意托人给我取了电子版收藏起来。
3月5日的座谈会,主题鲜明,就是如何办好《清徐老年》。到会的人都是一片赤诚,情真意切,不同于有些场合的虚与委蛇。这也是正常的,一是文人情怀,一贯这样朴实率真,二是这本杂志,就是在座他们的孩子,有谁会对自己的孩子虚情假意呢?
大家谈到《清徐老年》对清徐历史、清徐文化保存和发掘方面的意义。
在座许多前辈,他们那一代人经历丰富、识见广博,是清徐历史文化的知情者或见证者,他们立足于当下,却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纽带。做过考证工作的人都知道,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口头流传的都不算数,言过无痕,只有立言,才能证据确凿地得以保全和传承。横空出世毕竟是奇迹,只有有积累、有沉淀、有一方乡土的滋养、有一脉相承的气质,才会产生相应的事物或文化。只有有了载体,历史才不会只是一个空洞的概念。而这样的事,并不一定刻意而为,它常常就体现在一些极为随意的叙述和讲诉中。地域文化的所谓“望得见青山,看得见绿水,留得住乡愁”,这就是把乡愁留住。
为老年服务,自然是老年杂志的使命。梁果珍主任谈到《清徐老年》是唯一一家县级老龄杂志,大概也是唯一一家没有编辑部、没有经费的杂志。但是,编委们会接到读者打来的电话,有时还会收到远路而来的纸质信件,索要新书,这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也是默默无闻、无私付出的编者们所能获得的丰厚的回报。可庆幸的是她说他们已经得到了县委和县政府的支持,会一如既往地保证老年工作的开展,呵护老人们的这个精神家园。《清徐老年》跋涉五年,出到第23期,它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责任和使命同在,它理应成长为清徐的骄傲。一个明显老龄化的社会,需要当政者有这样的前瞻意识和实际行动。
我对《清徐老年》满怀信心,因为支撑它的本就是一种奉献精神。
侯耐根老师建议:“文笔要老到,但不要老气。”这一句话,解决了王增维老师提出的提高杂志的含金量的问题。这是一个凝练的概括,也是一个合适的高度——“老到”是要经得起考验,“不老气”是不陈腐,要永葆生命的活力。老年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文艺的主题却只有一个,就是焦树志老师说的,去发现生活中的真善美。我坚信,再不好的人,在面临美与丑、善与恶的选择的时候,他也会选择美善。这是文学艺术容易产生共鸣的根源。
我在写这篇小文的时候,我发现我不是走近一本杂志,而是走进了一个广阔的新天地,这是老骥的原野,是苍鹰的天空。
清徐人无法更改,老年是注定要来的,走入也是必然的,那就不妨就此进入。多一个学习交流的平台,前面又有那么一些人,给你知识上的引导,经验上的濡染,人格上的影响——这是人生的幸运!